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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枉言和池墨缠斗到了一处,雪亮的剑光过处都是四溅的鲜血与惨叫。
苏钰躺在祭台上,身上还插着那柄剑,仿佛钉死在了那里一般。
晚一步赶来的苏辰潋踏着一地的尸体落到祭台上,将苏钰从地上扶了起来,却不敢碰他身上插的那柄剑。
那剑刺的很深,带着刻骨的恨意透出胸腔来。
苏辰潋只觉得心头冰凉,扶着苏钰的手都忍不住颤抖。
苏钰的眼睛还是睁开的,灰蒙蒙一片的带着死气。
苏辰潋全身都在发抖,染满血的双手将苏钰抱入怀中,“这就是你的目的?”
苏钰眼珠转了转,然后想要阖上眼。
苏辰潋扯着他的衣襟,在他耳边叫着,“这就是你的目的?!
你骗了我们三年,现在,这算什么?”
“北昭国师之位一脉承袭,天命所定,生来不由己。”
苏钰张了张嘴,“我这一生,过的又何尝随心随性?不如一死求个清净……”
“那你和我离开啊!
我带你走,去哪里都可以……”
苏辰潋抓住苏钰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前,“师傅,我错了,我不逼你了,你跟我走好不好?”
苏钰笑了笑,然后摇头。
苏辰潋眼中有泪落下。
“你们兄弟二人因北昭家破离散,皆是皇权所误,我用三年教养你们,也算是偿还了这一笔因果。”
苏钰的声音慢慢的低落下去,“我这一生,并未有过害人的心思……”
“我知道,是我错了!”
苏辰潋伸手将苏钰抱紧,“师傅……”
苏钰的气息一点点微弱下去,苏辰潋的哽咽埋在他的发间,带着悲切的苦楚。
而苏钰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唇角。
叫你挑断我筋脉,叫你在我菊花上种黄瓜,妈蛋不信虐不死你!
而另一边,池墨已经一只手掐上了苏枉言的脖颈,将面色惨白的苏枉言举了起来。
苏枉言不断地呕出血来,他的剑已经断了,插在一个不知名的人身上,只有剑柄还被他死死的握在手上。
“苏枉言。”
池墨抬头看他,手却一点点收紧。
苏枉言又哇的吐出一口血来,然而他还是不觉痛楚一般的盯着池墨,仿佛要将他记入骨髓里一般。
池墨侧过头,看着抱着苏钰的苏辰潋,脸上泛起冰冷的笑意。
转过头来再看被捏住了命脉的苏枉言,“你既然这么看重他,那么,我就成全你。”
抓着苏枉言往祭台上一丢,五脏俱伤的苏枉言便如断线的风筝那样滚到了祭台上,然而他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往苏钰身边走了过去。
苏辰潋抱着苏钰,头垂的很低。
苏枉言走到苏钰身边,然后慢慢跪了下来,用手碰着他的面颊,然后呜呜的哭了起来。
“为什么要回来啊?”
“为什么又要把我抛下来?”
“你这个……骗子……”
苏钰仿佛还挂着一口气那样,眸光恍惚的看着他,极轻极轻的说了声,“对不起。”
“我不要听这一句!”
苏枉言抓着他的手,手上的鲜血全部沾染到了苏钰身上,可是却没有人在意那污秽了。
“对不起……”
苏钰又说了一句。
苏枉言用头抵着苏钰的手,压抑着委屈的哭声,“曲觞——曲觞,你起来啊,我以后不缠着你了,你说什么我都听,曲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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