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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ldo;事实上，我渴望冒险犯难，那是我学习使用左轮手枪的原因。

如果你不给我五十镑，我大概也会用这把枪来射击你。

&rdo;

史波得先生警觉地向后退了几步。

&ldo;我快变成一棵植物了，我正在提早老化。

当看管金苹果的佛瑞亚【注】被人救走以后，诸神也老了。

亲爱的欧文，你应该资助我去度一个豪华的假期，不应该为区区五十镑，就拿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来推托搪塞。

&rdo;

【注】希腊神话中的人物。

&ldo;你愿不愿意来我家跟我一起住几天？&rdo;

&ldo;你能不能提供我冒险、刺激和可爱的女人？&rdo;

&ldo;这些绿林英雄的幻想‐‐&rdo;史波得说，&ldo;当然了，我太太是可以……&rdo;

他倒是愿意为了一位杰出诗人的再生而牺牲他的妻子，而且，事实上也可以为任何人及任何理由做同样的牺牲。

爱西有时候实在太难缠了。

&ldo;然后，&rdo;他满怀希望地继续说下去，&ldo;还有美国演讲之旅……&rdo;

&ldo;欧文，我已告诉过你，千万不要再提起这件事。

在任何场合，我都不会演讲的。

&rdo;凯德根开始在草坪上走来走去。

史波得先生悲伤地注意到，他头顶上修剪得短短的黑发已经秃了一块。

&ldo;我无意演讲，我拒绝演说；我要的不是美国，而是像希腊神话中的岩石女妖或大漩涡那样的冒险犯难。

我再重复一遍，我正在变老、变得无趣；我变得处处斤斤计较，我担心明天的事。

今天早上，我发现自己一收到账单就立刻付清。

这些一定要停止。

要是活在别的时代。

我早就活吞小孩活蹦乱跳的心，来挽回我所失去的青春。

就这样吧，&rdo;他在史波得先生身旁停下来，重重地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害这个可怜人差点摔倒。

&ldo;我决定去牛津。

&rdo;

&ldo;牛津，啊‐‐&rdo;史波得先生回过神来。

他很高兴可以暂时避谈那件尴尬的事情。

&ldo;好主意。

有时候我真后悔把出版社卷到都市中来，即使已经过了一年，我还是后悔不已。

像我这种在那儿住了这么久的人，是不可能不思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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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意扬扬地拍拍裹着他那肥胖身体的刺目紫色背心，仿佛这一份感伤还是他的贡献似的。

&ldo;你当然会思乡。

&rdo;凯德根贵族般的相貌皱成严肃的苦脸。

&ldo;牛津，众城之花。

或者是伦敦呢？反正，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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