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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使得箫声绝世的玉面公子蓦然一愣。

认真地想了想，片刻之后反问道，&ldo;那么你呢？&rdo;此时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曦光穿透厚重的云层，丝丝缕缕地洒在雪域山峰上。

花飞雪欲言又止。

满腔话到了唇边，却还是咽了回去。

大家萍水相逢，彼此身份未明，虽然以后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但也还是点到即止的好。

这时有位在不远处歇息的家奴走过来说，&ldo;公子，天已经亮了。

为了能在规定日期前赶回去，我们还是抓紧起程吧。

&rdo;花飞雪忙道，&ldo;秋公子你一夜没睡，去轿子里休息一下吧。

我可以自己走的。

&rdo;秋公子见她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虽然略有些意犹未尽，可是也觉得这样也好。

家教良好的世家公子，此时绝不会让一个女子把轿子让给自己的，于是对花飞雪的提议恍若未闻，只吩咐樊素道，&ldo;你安顿花姑娘到轿子里坐好。

即刻起程下山。

&rdo;樊素依言走过去扶住她，无意间瞥见花飞雪左手指甲尖处有些发青，以为是天气寒冷血液不畅之故，当下也没放在心上。

花飞雪脚踝酸痛，不由分说地被樊素扶着往轿子的方向走去，回头又看一眼这方破败了的雪庐，心绪一时复杂难言。

注：（1）《问刘十九》，唐，白居易，字乐天，晚年又号香山居士，唐代著名现实主义诗人。

（2）《念奴娇》，南宋，张孝祥。

1．秋公子走在轿子前面，一行人本想按原路返回，出了山洞好走官道下山，哪知那个洞口已在雪崩中被掉落下来的大石块封住，只好又折回来往相反方向走去。

山谷中的积雪厚且松软，踩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花飞雪坐在轿中，虽然比外面暖和很多，却还是觉得手脚冰凉，头也有些发晕，想是凉气入体，感染了风寒。

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花飞雪昏昏沉沉地闭着眼睛，朦胧中听见外面传来樊素惊奇的声音，&ldo;咦？怎么这么快就到山下了？&rdo;揭开轿帘，花飞雪认得这地方，盐帮北苑的岗哨就在不远的山坡处，海天白日旗迎风招展，朔风中发出猎猎的声响，不由有些欣喜，走出轿子说，&ldo;这里就是北麓的山脚下了。

若是走寻常那条官道，恐怕要一天一夜才能下山。

想来是我们无意间在山谷中抄了近路……&rdo;话没说完，只觉喉咙一紧，脖颈处涌上来一阵寒意，咳了几声，嗓子里却更痒，越发咳的厉害了，扶着轿子几乎站立不住。

秋公子看向花飞雪，只见她嘴唇发白，几缕碎发散在额前，两边脸颊浮现出异样的潮红，看起来很是虚弱，眼中的光芒也不似方才明亮。

吩咐樊素帮她披上紫貂披风，又命人拿来水囊，递过去说，&ldo;喝点水吧。

&rdo;花飞雪伸手接过，声音里有些虚弱，说，&ldo;多谢公子。

&rdo;见她的样子不像是染了风寒这么简单，秋公子将两指轻轻搭在花飞雪腕上为她把脉，片刻之后，蹙了蹙眉，说，&ldo;你是否觉得心中郁结难抒，较之平时更为忧伤易感，胸口时常堵塞憋闷？&rdo;花飞雪点了点头，心想若不是自己昨夜触景生情，以她的性格，决计不会与一个陌生人说那么话的。

说来也怪，自己好像一夜之间脆弱了许多，似乎被什么摧毁了多年来竖起的心墙。

抬头见秋公子神色凝重，便觉不详，说，&ldo;讳疾忌医于病不利，因此公子不必隐瞒。

我可是得了什么重症？&rdo;秋公子没有回答，只从怀里取出一支青花瓷小瓶，从中倒出一粒朱红色的丹药，伸手递给花飞雪说，&ldo;不是什么重症，姑娘你不必挂心，先服了这颗朱砂丹，其他的容后再说。

&rdo;花飞雪略一迟疑，便把丹药接过来服了。

只觉五脏六腑一阵灼热，倏忽间出了一身的汗，却也觉得周身慡利了许多。

秋公子凝视她片刻，直白问道，&ldo;姑娘，你可听说过冥月宫么？&rdo;花飞雪一怔，心想他既然这么问，必是认得那面白玉腰牌，再隐瞒也是无益，便点了点头。

&ldo;那么可否再问一句，你与冥月宫是什么关系？&rdo;秋公子声色平和，面上看不出半点喜恶之色。

花飞雪想了想，决定将冰镜雪莲一节略去不提，毕竟那是众人争夺的宝物，这秋公子身份未明，难保不会节外生枝。

而现在，又拿不准他跟冥月宫的亲疏远近，便说，&ldo;我在山上采药，碰到一个带着面纱的黄衣女子，言语不和便跟我动手，我打不过她，后来才知她就是冥月宫黄旗旗主段夜华。

&rdo;说到此处，花飞雪小心观察他的面色，却还是看不出半点端倪，只得继续说道，&ldo;后来我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得跳下山崖，临了便拽下了她腰间的玉牌。

&rdo;说着将白玉腰牌拿在手里，递给秋公子看，说，&ldo;我是盐帮北苑的人，对江湖事所知不多，却也听过冥月宫的名头。

秋公子忽然问我这些，可是与段黄旗有何渊源？&rdo;顿了顿，又浅笑道，&ldo;说起来这冥月宫也真不简单，就连远在江湖之外的过往商贾都听说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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