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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直到她的叫喊变成了啜泣：&ldo;林南一，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你同情我？可怜我？还是……&rdo;&ldo;我喜欢你。

&rdo;我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瞎说，&ldo;我爱你，图图。

&rdo;她不敢置信地瞪着我：&ldo;你说什么？&rdo;&ldo;我爱你。

&rdo;老天知道我重复一遍需要多大的勇气。

&ldo;那就好，&rdo;她的声音突然温柔，像一个巨大的黑洞，里面装满了疲倦：&ldo;让我睡吧，我只要睡一下下就好，一下下。

&rdo;她睡了一天一夜。

我一直守在她身边。

她还有一点发烧，脸庞呈现淡淡的粉红色。

我不止一次叫她起来吃药喝水，她迷迷糊糊地勾着我的脖子，咕嘟咕嘟喝水的样子像一个八岁的孩子，喝完之后她马上倒头又睡，就好像她有三辈子没有睡安稳过似的。

半夜里我困到极致，伏在她的c黄边打了个盹，却被她拍醒来。

她看上去很清醒，眼睛睁得大大的像两颗明亮的火石，她就那样注视着我，好像已经看了很久很久，我听见她一字一句地问：&ldo;林南一，你一直守着我？&rdo;我点头。

&ldo;有点太快了。

&rdo;她温柔地说，&ldo;你小子真是性情中人。

要小心在感情里受伤哦。

&rdo;然后她就又睡着了，等我也从小憩里醒过来的时候，她还一直在睡。

所以直到今天其实我还是不能肯定，那是个梦，或者确有其事。

但是真的，我爱图图。

在我二十一年的生命里，这是一件最温柔、最忧伤、也最确定无疑的事。

所以，快吗？不不不，肯定不。

我把图图带到排练室是两个礼拜以后的事，那时候她已经是我的女朋友。

张沐尔打我一拳：&ldo;小子，地下工作进行得不错啊！

&rdo;怪兽有点怪怪地看我和她一眼，我想他马上就猜出了借钱的事。

我有点尴尬，所以拍拍他的肩膀：&ldo;嗨，我想，图图可以当我们的主唱。

&rdo;张沐尔表现得很有兴趣的样子，因为图图实在比那个外语系女孩漂亮得多。

怪兽面无表情地把乐谱拿给图图。

&ldo;对不起。

&rdo;图图推开，&ldo;我不识谱。

&rdo;我以为怪兽要发作，没想到他却好脾气地说：&ldo;那么你可以叫林南一弹给你听。

&rdo;我拿过吉他之后就一切顺利，图图的歌声毫无悬念地征服了所有人。

多愁善感的张沐尔甚至眼睛里泛着小泪花：&ldo;太棒了！

&rdo;他说，&ldo;这一下，我们就要出名啦！

&rdo;怪兽啪地给了得意忘形的张沐尔一掌，很郑重地向图图伸出手：&ldo;欢迎你加入十二夜！

&rdo;图图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我：&ldo;这就行了？&rdo;&ldo;行了。

&rdo;我说。

怪兽杀风景：&ldo;不过，如果林南一不能在一个月以内教会你乐理，我们就换人。

&rdo;图图吐舌头：&ldo;那你不如现在就换，我要多笨有多笨。

&rdo;她简直说笑。

我从来没见过比她更聪明的女生。

当然，图图不是个好学的女孩，不然她可能早就考上名校，她甚至有点厌学，在我跟她讲移调和转调的时候，她不耐烦地踢了我一脚：&ldo;为什么我要学这些？为什么我要加入那个破乐队？&rdo;&ldo;为了我。

&rdo;我说。

她扁着嘴唇看天花板，好像在思考到底值不值。

最后她把手伸给我：&ldo;好，不过你可得记住，我这都是为了你。

&rdo;一个月之后，图图顺利通过怪兽苛刻的考核，正式成为&ldo;十二夜&rdo;的主唱。

拥有女主唱的&ldo;十二夜&rdo;第一次亮相是在一年一度的大学生音乐节。

上次我们亮相玩的是窦唯的《山河水》，因为太枯燥差点没被观众轰下台。

而这一次，怪兽居然默许我们排了一首王菲的《誓言》，因为这首歌最能突出图图的音色。

&ldo;你说咱们这算不算跟现实妥协？&rdo;张沐尔偷偷问我。

&ldo;你得去问怪兽，&rdo;我没主意地说，&ldo;他说有就有，他说没有就没有。

&rdo;而事实是，不管是妥协还是别的什么，我们的&ldo;十二夜&rdo;在音乐节上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主唱图图也成为最耀眼的明星。

很多男生围在舞台边起哄要图图的签名，不过，到最后他们好歹弄清了，&ldo;十二夜&rdo;乐队的吉他手脾气很坏，谁要是站在他女朋友方圆一尺以内超过一分钟，他都会用拳头示意&ldo;滚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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