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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好在只是衣裳脏了，并未受伤，她低头去擦裙摆上蹭到的污泥。

&ldo;没事吧？&rdo;杨晋跟着伸手拍掉闻芊发髻间的枯叶，见她无碍，方才笑叹，&ldo;自作自受。

&rdo;

后者无力地瞪他一眼，擦衣裙的动作愈发的用力了。

杨晋只好收回手在旁边静静坐着。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言语。

目之所及的檐牙上缓缓爬过一只秋虫。

&ldo;杨大人。

&rdo;

他听到身旁有个试探性的声音，于是便本能的嗯了。

&ldo;乐坊的事……&rdo;闻芊迟疑道，&ldo;你还帮忙么？&rdo;

杨晋转过眼来看她，慢声开口：&ldo;现在知道怕了？&rdo;

闻芊嘴唇微动，欲言又止。

&ldo;你也不想想我今天为什么会来。

&rdo;他捡起脚边的一粒石子，往茂密的草木中一扔，&ldo;就知晓你要逞能，我若是不给你台阶下，看你怎么收场。

&rdo;

闻芊听完结结实实地怔忡了一阵。

这一天以来思索过无数种可能，无数法子，总是将杨晋往坏处去想，从没料到他会如此照顾她的感受，歉疚之余多少觉得自己有些以怨报德。

闻芊偷偷看了看他，随后不着痕迹地挪动位置，拉着他胳膊肘边摇边道，&ldo;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们讲和吧，好不好？&rdo;

杨晋被她推得左摇右晃，也不知该说什么：&ldo;我不是非得要你道歉不可，我只是……&rdo;

话未讲完，闻芊已不在意地打断，&ldo;行啦，就这么定了。

杨大人，咱们先走吧，我还要回去换衣裳。

&rdo;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牵着她翻身下去。

小花厅里的酒宴接近尾声，菱歌正留下收拾残局，角落里施百川百无聊赖地坐着，一面抛花生米吃，一面喝两口酒润嗓子。

她边擦桌子边没话找话说：&ldo;施大人今天怎么肯赏脸来呀，我见你平时都不爱看歌舞的。

&rdo;

施百川靠在桌旁懒懒地嚼着花生米，&ldo;那还不是为了盯着我哥。

&rdo;

&ldo;杨大人？他怎么了？&rdo;

&ldo;嗬，你是没看见他昨天发多大的火，我就怕他今日把你们这乐坊给拆了。

&rdo;他手指比划了一下，很是好心的补充，&ldo;所以，这不是救你们来了么。

&rdo;

&ldo;不见得吧，我瞧杨大人今天挺正常的啊……&rdo;菱歌把酒杯一个一个摆好，顺口问道，&ldo;那杨大人这会儿跟我师姐在后园散步醒酒来着，您不去盯着他点儿？&rdo;

施百川闻言，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

将近来他在卫所里听到的传言尽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后道：

&ldo;还是算了吧……&rdo;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格外风平浪静。

转眼便是八月十四，尽管只在山上住一晚，但因去的人多，要拾掇的东西也不少，曹坊主难得挑起大梁，站在楼梯间上下指挥，很是忙碌。

闻芊坐在屋中忙里偷闲地嗑瓜子，身边是带了一堆瓶瓶罐罐往她行囊内塞的楼砚。

&ldo;止咳的、润喉的我给你放在右边儿，你好拿取；蒙汗药、一步倒在左边儿，必要的时候用，可别伤到人了；还有你这些日子熬夜，皮肤不好，我做了盒涂面药，记得晚上临睡前和着奶液一块儿擦……这个给你放在最里面；沐浴用的蔷薇露我也给你带上了……&rdo;

她叼着瓜子壳目光一转不转地打量他，无比感慨：&ldo;楼砚，我有时候觉得你真像我娘。

&rdo;

&ldo;我要是你娘就好了。

&rdo;后者翻了个大白眼，&ldo;天天把你锁在家哪儿也别想去，再老老实实找户人家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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