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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血的手帕令陆斩为之一振,抬起头再看向坐在对面的花魁娘子时,只觉得她浓厚的胭脂下,似乎早已没了灵魂。
察觉到陆斩的目光,玲珑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发紧。
陆斩不动声色的将手绢收入袖袋,很快便移开视线,看向旁边的石耕元,笑道:“石先生真是令人艳羡,咱们金陵城的知名花魁,恐怕都在你的府邸上了吧?”
玲珑这才松了口气,闷头将面前的酒饮下。
石耕元却叹了口气:“两位大人有所不知,大概是我天生是无妻命,我发妻十年前染瘟疫身亡,这几年陆续娶的娘子,要么是跟着人私奔,要么是因病去世。”
“什么?翡翠小姐跟牡丹夫人也没了?”
谢春严痛心疾首道。
石耕元看了眼谢春严,神色复杂:“承蒙大人关心,翡翠跟牡丹皆是跟其他人私奔…这件事本是耻辱,但我却不怪她们,人皆喜欢追求美的事物,我赎她们亦是爱美,她们碰到其他良人亦是如此。”
谢春严怔了怔,似乎很感动:“石先生真是好人。”
“还是玲珑好,玲珑不跑…”
石耕元温柔地道。
觥筹交错间,陆斩的目光始终看着对面的花魁娘子,她精致的脸庞如同美丽的瓷器,依旧挂着青楼常见的官方笑容,但眼底却充满了恐惧跟一丝麻木。
…
酒宴后。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石耕元早就安排好了客房,跟他们夫妇两人同在后院,万一晚上真碰到邪祟,也好及时出手。
陆斩跟谢春严来到客房后,将刚刚那块手帕递给谢春严。
谢春严接过手帕看了半晌,脸色从诧异变成愤怒,又从愤怒变成诧异:“她为何不用毛笔写字?”
“……”
陆斩收起手帕:“大抵是房间里面没有笔墨纸砚,临时写的…这不是重点,我决定去玲珑那边探一探深浅。”
“你要进玲珑闺房?这种事情还是让我来吧,观棋你区区洗髓境夜医,万一这是陷阱呢?春哥替你顶着。”
谢春严正义凛然地道。
陆斩道:“你猜猜她为什么将手帕给我,而不是给你?”
“……”
谢春严按着自己的刀坐下:“都怪我爹娘没把我生得帅点,回头不给她烧纸了。”
“根据评级,邪祟实力跟春哥差不多,若真的有动静,春哥别忘记踹门救我。”
出门前,陆斩嘱咐道。
“嗯嗯嗯…”
谢春严叹了口气:“小时候不努力,长大做武夫。”
…
客房就在后院里,过来的时候陆斩特地留意了玲珑的闺房,趁着天色暗淡,陆斩隐去声息,一路摸黑来到门前,确认石耕元不在,这才推门进去。
“陆大人?”
看到陆斩的瞬间,玲珑如花的容颜便流出清泪,她扑通跪倒在地,压低声音哭喊道:“救救我!”
陆斩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道:“我的时间不多,你长话短说。”
玲珑将屏风移动到门前,避免有人看到里面的倒影后,便开始脱自己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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