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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辞由盛席扉在前面牵着,不好再拿工作当拖延的借口,一项办完马上就得接下一项。
他从没在“工作——家”
以外的杂务上如此高效,虽然隐约有被逼迫的感觉,但没觉出反感,真领到产权证的那天也很高兴,像是在“工作——家”
这条主干外生出旁支,旁支也能开花结果。
领产权证只是买家的事,盛席扉却也跟着一起来了。
秋辞猜想他可能是看出自己拖延了,要么就是觉得自己生活能力不强。
薄夹克直接切换到薄羽绒服,正装外套的羊绒含量稳步提升。
他们好像又熟了一些,领完证出来,盛席扉问:“靓车停哪儿了?”
秋辞难得心情好,学他说话:“靓车今天限号了。”
盛席扉竟像是记得他的车尾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对,今天是周三……那你应该让我去接你呀。”
秋辞笑着说:“算了吧,你已经是模范卖家了,给真正的中介留条活路吧。”
这时他忽然想起和Leon有关房屋中介的对话,心情倏然跌了下去。
盛席扉那边只觉得他刚刚那句话幽默,笑出声来,“起码让我送你回去!”
大脑的某部分判断出秋辞走得慢了,手掌便贴到秋辞背上,轻轻推着他往前走。
盛席扉不知道自己的肢体对秋辞的身体有指挥权,秋辞乖乖被他带进他的大屁股福特里。
一坐进车里,盛席扉就脱了薄羽绒服,但这会儿暖气还没发挥作用,冷得打了个抖。
秋辞犹豫要不要也脱外套,盛席扉启动车子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一边打把一边说:“你要是怕冷就先穿着,一会儿热了再脱。
我是经常开着车就觉得热了,又不好脱衣服,就未雨绸缪。”
秋辞看他脱了羽绒服就只剩一件短袖T恤了,和自己怎么也没法调和到一个温度去,就把自己的外套也脱了,竟也打了个抖。
他的这个抖被盛席扉看到了,那边哈哈笑起来:“法拉利的暖气是不是来得快?我这车暖气有点儿慢,你再坚持一会儿。”
秋辞也忍不住笑了,还莫名有种害臊的感觉。
在停车场等门闸的时候,盛席扉用右手给手机解锁,递给秋辞:“你输一下地址吧。”
秋辞心头一突,并不想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诉别人。
盛席扉单手拿着手机,用拇指划了两下屏幕,又将导航软件点开,这时门闸开了,他余光瞥了秋辞一眼就继续关注路面,看也不看地直接将手机放到秋辞腿上,双手掌着方向盘,问:“你平时用什么导航?高德还是百度?不过应该都差不多——这里是向左还是向右?”
“左。”
秋辞无奈地拿起他的手机,把自己家的地址输进去。
“帮我把手机卡这儿——”
盛席扉示意他方向盘旁边的手机支架,“按一下就进去了——哎对!
卡住了吗?——谢谢!”
他开车规矩得很,两只手对方向盘不离不弃,让秋辞这种把汽车当第二办公室的人觉得稀罕。
盛席扉竟能察觉他那目光,又是用余光飞快地瞟一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谨慎驾驶,人人有责。”
秋辞又笑了,想起他第一次和人吃饭就打包,“你说的对。”
他拿到产权证觉得高兴,盛席扉同理而感到些惆怅,和秋辞说:“把房子卖了,我就真成无产阶级了。”
秋辞提出疑问:“你属于资产阶级吧?”
“嗯?”
盛席扉又飞快地瞟他,然后看路,“我这种快破产的人怎么能算资产阶级?你这种年入过百万的才是资产阶级。”
秋辞又想笑,“资产阶级”
这个词在他说来怎么像骂人?
“如果我没记错,资产阶级是指在市场中占有生产资料的人,无产阶级是指只能出卖劳动的人;你是创业老板,我是打工人,所以你是资产阶级,我是无产阶级。”
盛席扉堪称震惊地看他一眼,这次赏脸足足看够了一秒才又转回头看路。
秋辞在心里快要笑翻了,想起他的“割韭菜”
理论,原来真有人会介意这个!
盛席扉花了点儿时间把自己的阶级属性消化完,“好吧,你是专业的,你说的肯定准——哎不对啊,美国也学马克思?”
秋辞得理不饶他,“这不是专业知识,也不是高中大学里的哲学,这是国内初中政治课本上的内容。”
盛席扉抬高了眉眨眼,看起来没那么聪明了,“真的假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秋辞笑得想咬自己嘴唇,“真的,不信我们可以上网查。”
盛席扉又看了他一秒,是多方面观念受到小小的冲击又有些不甘的样子,半天憋出一句:“要不你查查?”
秋辞一边闷笑一边真的拿起手机查起来,看到能验证自己说法的就念出来,看到稍微能证明盛席扉有理的就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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