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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庭医生为她处理手上伤口的时候,爱理正低头看着自己的另一只手发呆,但发呆的内容也并非令人愉悦。
等一下要和夫人一起吃早餐,泽尔达夫人喜欢蓝莓酱,偶尔会品尝树莓酱,讨厌的东西是花生酱,最喜欢在早餐的时候扮演贤惠母亲的形象为给女儿的面包抹果酱——她绝大多数时间都没有履行母亲应尽的义务,却很喜欢这些无聊的事情,大概是羡慕晨间剧里关系和睦的母女吧。
但爱理可不喜欢这些,她不喜欢果酱,更讨厌面包,白面包全麦面包都讨厌无比,但她还是要装成安娜贝尔的样子把泽尔达递给她的涂了厚厚一层蓝莓酱的面包吃下去,想到这些她就想干呕。
家庭医生为她处理好伤口,仔细地上好药并嘱咐她近期不要碰水,爱理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起身前往一楼的饭厅。
但是清晨阳光下的饭厅并没有那位她不想见到但不得不见的“母亲”,只有餐桌上无声开放的百合,问了一旁站着的女仆后她才知道今天的泽尔达夫人有事出门了。
这是个好消息,爱理轻轻推开摆在她面前的白面包,让女仆去吩咐厨师准备麦片和熏肉。
泽尔达夫人不在家,另一位更棘手更危险的人物却还在这里。
负责上餐的女仆刚把熏肉放到爱理面前时,一位穿着白色西装的成年男子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早上好,父亲。
”爱理立刻站起来,向菲茨杰拉德打招呼道,“你今天早上休息吗?”
“没错,现在是养精蓄锐的时候,毕竟未来得大干一场。
”菲茨杰拉德笑着回答道,看上去心情不错,从楼梯上走下来后十分自然地坐到爱理旁边的座位,而在一旁站立待机的女仆也无声地离开将准备好的早餐摆到菲兹杰拉德面前,并为这位主人倒上一杯温度适宜的咖啡。
一切看起来都十分自然,阳光和煦,坐在长桌上用餐的伪父女无声享用自己的早餐,直到菲茨杰拉德一句像是随口问出的话打破了这片虚假的岁月静好。
“你是不是非常讨厌扮演安娜贝尔的这份工作?”
他的话语中似乎没有什么危险的气息,但爱理还是很紧张,她知道自己面对的人是怎样的角色——在暗地操控着国家的大人物、用金钱不择手段解决问题的恐怖商人。
该如何回答呢?在菲茨杰拉德面前说谎是愚蠢的,所以爱理干脆告诉他:“是的,这份工作给我带来了无尽的痛苦。
”爱理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绑着绷带的手,但她话里的痛苦一词指的不是□□上的流血,而是更加深层次的心灵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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