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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再，星冈公教人常言：&ot;晓得下塘，须要晓得上岸。

&ot;又云：&ot;怕临老打扫脚棍。

&ot;兄衰年多病，位高名重，深虑打扫脚棍，蹈陆、叶、何、黄之复辙。

自金陵告克后，常思退休藏拙。

三年秋冬，应让弟先归。

四年夏间，僧邸殉难，中外责望在余，万难推卸，又各勇退撤未毕，不得不徘徊审慎。

今年弟既复出，兄即思退。

逮大暑病瘦之后，言路又有&ot;避贼而行&ot;之劾，决计引归，拟八九月请假二次，十月开缺；今群捻东窜，贼情大变，恐又不能遽如吾意。

弟若直陈顺斋排行，则人皆疑兄弟熟商而行，百喙无以自解，而兄愈不能轻轻引退矣。

望弟平平和和作一二年，送阿兄上岸后，再行轰轰烈烈做去，至嘱至嘱！

胡润帅奉朱批不准专衔奏军事，其呕气百倍于弟今日也，幸稍耐焉。

兄又手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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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九月初二日书云：］

顺斋一案，接余函后能否中辍？悬系之至。

此等大事，人人皆疑为兄弟熟商而行，不关乎会晤与否。

譬如筱泉劾官，谓少泉全不知情，少泉劾余，谓筱泉全不知情，弟肯信乎？天下人皆肯信乎？异地以观，而弟有大举，兄不得诿为不知情也。

审吴厚庵告病，李高调督陕甘，仲山升督闽浙，子青督漕，鹤侪抚秦，环视天下封疆，可胜两湖之任而又与弟可水辱者，殊难其选。

朝廷亦左右搜索，将虽器使，良具有苦心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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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沅弟同治五年十一月初二日周家口

&iddot;老年怕冷异常，为向来所未有。

&iddot;古文四象：识度、气势、情韵、趣味。

弟直依此四门，选抄读之。

&iddot;左帅横行一世，尚未弹刻如官、胡之贵显者。

弟何可乘机动人？作此石破天惊之事。

而能安居乡井乎？宜早媳此念，敬慎图之。

沅弟左右：

廿六日接廿一信，三十日接廿五日信，初一日又接廿六日专差之信，并承送湖绵被及腊肉小菜多件，谢。

老年怕冷异常，顷已制青狐嗉袍及阿龙袋猞猁马褂，又托人办湖绵小袄并裤，不独怕冷为向来所未有也。

入京陛见之谕，定于腊抄正初起程，本田附片复奏。

前寄信命纪泽来营随侍进京，近思住京不过半月上下，何必唤渠远来？明日当寄信止之，即带鸿儿一行。

《古文四象》目录抄付查收。

所谓四象者：识度即太阴之属，气势则太阳之属，情韵少阴之属，趣味少阳之属。

其中所选之文，颇失之过于高古。

弟若依此四门，而另选稍低者、平日所嗜者抄读之，必有进益。

但趣味一门，除我所抄者外，难再多选耳。

七月二日星变既有此占，吾辈当儆省，何可乘机动人？弟平日居心似不如此，二次或失言耳。

&ot;明年上半年见机而作&ot;，此亦错计，今春甫出，岂可倏起倏灭？左帅虽横行一世，尚未弹劾如官、胡之贵显者；然此次西行，不辞艰险，亦以平日苛责他人，畏人之议其后耳。

弟作此石破天惊之事，而能安居乡井平？宜早熄此念，敬慎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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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沅弟同治五年十二月十八日周家口

&iddot;捻已回窜，各军将近五万，不能与一交手，可恨之至。

&iddot;好汉打脱牙，和血吞，此二语是余生平咬牙立志之决。

&iddot;寄谕严行申饬，正是磨炼英雄，玉饮于成。

来信每怪运气不好，便不似好汉声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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