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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措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陆远从房间里找了半天找到几张应急的创可贴，放在严文池面前的桌上。

严文池看了一眼，没有用，只是用手按着虎口，小心翼翼不让血流出来。

&ldo;对不起，吓到你们了。

&rdo;严文池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觉比平时更加惨白。

这一刻文措很想说点什么，可话倒了嘴边，脑袋却一片空白，嗫嚅半天，文措只细碎挤出一句&ldo;谢谢&rdo;。

&ldo;这里不是好地方。

&rdo;严文池说：&ldo;你们还是快点离开吧，至少换个房间。

&rdo;他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情趣大牢笼，陆远和文措同时脸红了，他却没什么表情。

&ldo;米特错维是个复杂的地方，有人来受洗，有人来放纵，有人来赴死。

&rdo;严文池自嘲地笑了笑：&ldo;我是第三种。

我不是好人，反正自己要死了，总想拉点陪葬。

&rdo;文措听他这么消极，不自觉眉头皱了皱：&ldo;我特意用手机上网查过。

这病虽然不能治愈，但是可以控制。

很多人好好治疗都活到五六十岁，为什么一定要那么消极？&rdo;&ldo;活着又有什么用？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吗？&rdo;他自问又自答：&ldo;不能，因为这是个不能被人知道的病，只能这么痛苦地活下去。

一直到五六十岁，孤独而肮脏地死去。

&rdo;&ldo;不是这样的……&rdo;文措试图去反驳，可她回想到自己的害怕，又觉得反驳是那么无力。

&ldo;我来之前以为自己一心求死，堕落、放纵，和那些人一样。

&rdo;他低下头去，眼底有让人不忍的黯淡：&ldo;得这病的一半都是被人骗的，都有不甘心，所以自然没有那么多良心去替别人考虑。

&rdo;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陆远默默看了严文池一眼，平静地说：&ldo;人都是这样，喜悦可以自己一个人接受，痛苦却希望有人一起承担。

如果不幸不能逆转，只有别人也陷入不幸才能得以平衡。

&rdo;文措听陆远这么说着，心里觉得好难受，她无力地挣扎着：&ldo;不是这样的。

真的不是。

&rdo;严文池抬起头，眼眶中泛着泪：&ldo;我女朋友死之前，免疫力降到几乎没有，呕吐、发烧、腹泻，没坚持多久就死了。

她车祸输血事故后感染了病，然后传给了我。

&rdo;他笑了笑：&ldo;明知染上了病，却没有告诉我。

&rdo;&ldo;她说总有一天我会知道她得了病，只有我们变成一样我才不会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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