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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的雾尽散,过往交由烟火点燃,霜雪扫净,拾得来年万万诗。
往后,即是一面具有无限可能的人间。
若不是他们,他怎么走过籍籍无名的日子?
疾苦被疗愈,万家灯火里,失意的人也有归宿。
即使素谋未面,也会对网线那头的一个陌生人思念至极。
或许这就是人情长存。
chapter44
八班的主旋律一如既往地和谐,无非就是喻澄志唱歌,李子诺吃零食,迟岁睡觉,江肆年发癫。
只不过,第一排的两位时常爆发战争——
“江肆年,闭上你的嘴。”
迟岁极力阻止自己吐出“狗”
字。
江肆年也是闲得发慌,干什么不好,非得在迟岁睡觉时招惹他。
迟岁皱起秀气的眉毛:“你是不是一天不挨打浑身不舒服?”
“家暴?”
真他妈会说话。
江肆年继续胡扯:“打打闹闹一家亲。”
迟岁脸上大写的嫌弃,戴上新买的加厚版耳塞。
这款号称“戴上什么都听不见”
的耳塞果然有用,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新来的实习老师望了望讲台前睡得正香的人:“第一排那个男同学,上课怎么带耳塞?”
实习老师是新来的,代替数学老师给八班带一节课,自然不认识迟岁。
话音落下,班里一阵狂笑。
若是放在以前,估计很少有人敢对迟岁起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逐渐发现,其实这位大佬也没传说中的这么可怕,于是便放开了玩。
眼下,由于耳塞的质量太好,迟岁非但没听见实习老师的点名,还翻了个身睡。
多亏江肆年摘下迟岁的耳塞,才使他清醒过来。
取耳塞的时候,江肆年的手擦着迟岁的耳尖而过。
迟岁顿时感觉耳尖像被柔软的羽毛扫了一下,酥麻之意瞬间遍布四肢百骸。
只见江肆年姿态散漫地单手搭着椅背,白皙修长的手指骨节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凸凸的喉结滚动一下:
“这位小朋友,该起床了。”
抬头,望望讲台上绷着脸的实习老师,再望望江肆年,迟岁明白了个大概。
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离地球。
-
大课间的半个小时被同学们充分利用,学委马不停蹄地从一个办公室赶往另一个办公室,迟岁则躲在天台吹风。
回想起刚刚上课时的插曲,他仍感到难以启齿。
太丢人了。
阵阵空虚感趁虚而入,迟岁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支出一根烟点上。
风夹杂着上世纪停留的战火,妄图在夜半时分吹散过往的记忆,哀痛入髓难捱,思绪格外空旷自由,像漫过原野的薄雾,行行复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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