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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那张桌子‐‐如果蒋能劈碎它的话，那扭断他的脖子……?

他从后门溜了出来，不再去想那个令他不安的问题。

走到外面，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小胡同里污秽的空气。

接近中午了，太阳还没升起来驱除这里的阴影。

好啦，他已经把信儿传到了。

蒋劈了桌子而不是他，这就足以说明一点：不用担心会发生造反、打警察的事情。

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

没有人敢对拿着警报器的警察动一根指头。

他们知道那样会有什么后果。

他摇了摇头，朝大街上走去。

起码在餐馆的时候他可以想点别的事情，而不用老想着露安。

但现在，她又回来了‐‐她的脸庞、身材，尤其是她的声音，真让人痴迷……

露安，露安，露安……

&ldo;他这样侮辱您，我真应该把那个狗杂种杀了，大人。

&rdo;蒋额头触地，伏跪在满大人面前说。

这次蒋没有说粤语，而是很知趣地用满大人喜欢听的官话说话。

&ldo;不要伤害他，&rdo;主人用软软的略带嘶哑的声音说，&ldo;你干得很好。

我们必须找个更委婉的方法对付他。

坐，之甫。

&rdo;

&ldo;大人明鉴。

谢大人。

&rdo;

蒋抬起头，偷偷地瞥了主人一两眼，但仍然跪在地上。

他已经见过很多次这个在中国城被称为满大人的人‐‐但就连蒋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但每次见到他，蒋仍是惊奇万分。

一个虎背熊腰的人穿着绿色绣花长袍抱手站着，他前庭饱满，颧骨凸出，一顶瓜皮帽遮着稀疏的头发。

蒋看着他泛着绿光的眼睛暗自称奇。

他不知道他的主人是不是真的是个大官，或者只是因为他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

他知道主人通晓多国语言，他听见过他用英语、法语、德语、甚至印度语跟他的保镖说话。

尽管富可敌国，但是主人仍克俭度日。

蒋猜测他可能属于某个更大的组织，或许他自己就是头领。

他怀疑大部分的银子都流回本国了，以购买枪支弹药抗击血洗南京的日本小鬼子。

&ldo;这个可怜虫想要跟我平分赌场收益，说这是……他怎么说来着……游戏的代价?&rdo;

&ldo;是的，大人。

&rdo;

主人闭上了眼睛。

&ldo;游戏的代价……游戏的代价……我们要竭尽所能，满足他的愿望。

&rdo;

蒋一脸的困惑，沉默了片刻，好像陷进了漩涡一样。

&ldo;主人……向这个臭虫屈服?无法想象!他还说要……&rdo;

蒋向上偷窥了一眼，只见主人的眼睛又睁开了，一丝笑意挂在他薄薄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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