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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这个熟悉的医院,江声跟着闫续直接去了住院部,冯蕊坐在床上,背部挺直靠在床头,左手在输液,罕见地没有在睡觉。
见他们走进病房,女人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闫续拆开顺路带过来的水果,给江声递上一根香蕉,又拿出苹果,拖过垃圾桶,削起皮来。
房间的氛围也许是因为安静,显得有些压抑,闫续的妈妈看过去并不算特别年迈,五官立体,眼窝很深,山根也很高,是南方少见的骨相美人,即使坐在病床上也能看出来个子高挑,面容也没有过分下垂衰老的痕迹,因这种骨骼感给人一种高智感,只是因为病痛而脸色苍白,双目也无神,似在思考着什么一般。
江声没有吃香蕉,闫续削完了问他要不要吃苹果,他也只局促地摇摇头。
冯蕊才又打量了一下江声:“你不是来找我的。”
江声略一点头,他也没有什么探望女性长辈的经验,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来看望您,阿姨。”
冯蕊没搭话,移开目光,闫续把苹果切成片喂给她,她吃过两片就不再张口,闫续就自己吃。
“看上去真小。”
冯蕊看似不知道在说什么,但现场的三人都知道她在说谁。
闫续道:“他吗,不是看上去,实际年纪是小。”
“长得倒是好。”
江声不知道该尴尬还是解释,好在闫续把话题岔开了:“这几天感觉怎么样?换了这种新药,有什么不适应吗。”
冯蕊答非所问:“你们俩什么关系。”
气氛顿时古怪了起来,江声不禁怀疑闫续是和家里出柜了吗,不然为何第一次见面就会惹此猜测,但闫续知道,冯蕊没想那么多,只是疑神疑鬼惯了。
“家里人。”
闫续随意地说。
“那怎么今天才第一次见。”
冯蕊的声音冷得很。
江声也对这个称呼出乎意料,的确,说真实关系太尴尬,说朋友又太奇怪,这个称呼不远不近,亲密地把他划入闫续的安全范畴。
冯蕊手上的药瓶快要滴空了,方才闫续就按响过两趟呼叫铃,但护士还没有来,闫续起身去外面找人过来拔针,也顺便问问医生新药的耐受情况。
“你真年轻。”
病房里只剩了他们两人,冯蕊突然说,“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风华正茂。”
“我可真嫉妒你。”
江声抿住唇,理解了闫续说她的精神问题。
冯蕊忽然笑了起来:“你为什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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