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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a中？&rdo;班主任很惊讶，迟疑了下说，&ldo;叶离，你的成绩还不错，但是考a中……有点冒险，一旦你发挥得不好，一类学校就进不去了，而且咱们市一二类高中里的好学校分数差不多，志愿填不好，你可能要去三类校，那多可惜，你有没有想过直升？&rdo;叶离垂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师。

&ldo;那你还要不要考虑一下，或者，回去问问？&rdo;班主任又问。

&ldo;不了，谢谢老师。

&rdo;叶离的声音细小得如同蚊蝇，但很坚决。

到了周末，上钢琴课的时候，叶离还是有些恍惚，脑袋里全是化学公式和符号，谁和谁合成什么，谁和谁生成什么，乱成一团。

莫邵东弹了一段琴，就发觉了叶离的心不在焉，于是手下一跳，有意弹错了几个音。

事实证明，他的教学方法还是不错的，叶离学弹琴是没什么天分，但是听的感觉还好，至少他多弹几次的曲子，每次他在演奏上有什么细微之处的变化，叶离还能感受出来，并在听到时，露出诧异的表情，这让他有点小小的成就感，对牛弹琴一年多，牛终于有点反应了，但是今天，叶离却全然没有反应，这让他很不慡。

&ldo;你脑袋你在想什么东西？&rdo;终于，莫邵东停了手，忍不住问。

&ldo;苛性钠暴露在空气中变质生成盐和水&rdo;，叶离想得入神，嘴上忍不住就说了，说完才后悔，惹火了莫邵东，没什么好日子过。

&ldo;你是猪呀。

&rdo;莫邵东冲口就说了，说完也很后悔，他和叶离在一块的时候，教养和悠闲的仪态都暂时被从他身上赶走了，他几乎没有哪次是不骂人的，真的，眼前这丫头长得也挺好的，还特别安静，但是她就是有这种无声无息把人逼得忍不住发飙的潜能。

叶离垂头，也不反驳，莫邵东骂更难听的话她也听过，麻木了，连难过的感觉都少了很多，按照她对莫邵东的了解，他发火的时候，自己不要出声，他火气散得会比较快。

&ldo;你不会也骂我一句？&rdo;沉默了许久后，莫邵东有些郁闷似的问她。

&ldo;我确实挺笨的，你说得没错，我为什么要骂你？&rdo;叶离抬眼看了莫邵东一眼，又把视线移回到鞋尖上，小声说。

&ldo;因为我凶你呀，&rdo;莫邵东的心忽然一软，他坐的位置看过去，只能看到叶离额前软软的发丝和柔美得不可思议的下颌，但是他还是可以想象，那双小鹿一样不安又柔软的眼中，此时一定有委屈的神情。

正文矛盾莫邵东有点讨厌自己的这样的感觉，说不出原因的讨厌。

这让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口出恶言，似乎伤害了她，就能让自己这种讨厌的感觉消失，只是，事情似乎和他设想的存在出入，一次又一次，看着她怯怯的眼神，他居然只觉得怜惜。

其实他不该想她的，怜惜也不该，她只是一个有些可怜的孤女而已。

是的，孤女，老师说过，没有父母，被谢家好心收留的孤女。

现在有钱的人家，谁家不曾在孤儿院收养几个这样的孩子？这不仅是做善事，也是身份的象征，何况收养回来的孩子也不是白给吃饭的，他们总是或有才或有貌，在他们身上投入的，将来总要连本带利收回来。

莫家上一代也收养过这样的孤女，说起来他还该叫声姑姑，现在嫁得很远，他只在某本陈年的相册里见过她的一张照片，那是一场纯粹为利益的联姻，莫家舍不得亲生的女孩，就送出了她，换来了什么，爷爷从来不说，莫家人都不说，他也没有想过要问，但是，现在他却忍不住想，谢家收留了叶离，将来，会预备拿她换什么呢？&ldo;在想什么呢？两个人都这么严肃？&rdo;莫邵东飞远了的思绪最后还是被秦朗打断了，他最近似乎很空，总是有空陪着谢依菡。

莫邵东冷哼一声，谢家打的主意倒是不错，不过秦家是什么家庭，谢家的家境，只怕还不配，只不知道秦朗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过怎么想的也不关他的事，于是他懒洋洋的说，&ldo;对牛弹琴，总有弹得郁闷的时候不是？&rdo;&ldo;你就不能对女孩子客气一点。

&rdo;秦朗微微蹙眉，但还是笑了，招呼叶离，&ldo;今天你的课上完了吧，和菡菡一起回家吧。

&rdo;&ldo;哦！

&rdo;叶离答应得很快，比起平时对莫邵东总是半天没反应的样子看起来更让人觉得不顺眼，莫邵东皱眉，刚想说什么，却见叶离已经提起小包包，嗖的从身边窜了出去，几步就冲到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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