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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用劝,没那个必要,我也干不动了。”
她说,“我这么老了,他们都嫌我老,赚点养老的钱,随便活活算了。”
“没事就滚吧,别站在这杵着跟尊佛一样。”
江明丽又恢复到那个冷漠老练的状态,好像刚刚流落出脆弱和情绪化一面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你睡了他不能白睡,能照应着他吗。”
告白
“我……”
闫续发现他没法给出这个承诺,他都忘了去解释他没有跟江声发生关系这件事。
“江声不需要我,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优秀、多独立。”
“你他妈的,”
江明丽破口大骂,“男人都是这个鬼样……”
“江阿姨,”
闫续忽然唤了一声,他低声说:“我可以保证,只要我跟他在一起一天,就会护着他一天。
一直到……到他赶我走为止。”
女人鼻子一酸:“白天的时候在二中附近平淮路派出所,分开后就没见到了。”
派出所门口没有人,闫续熄了火,坐在车里想了很多种可能。
江声会去哪,他没有回家,任何一个地方都好像不是他的家。
江声的手机一般都不会关机,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他也该要收到绑架人的威胁电话了才对。
而不是像现在,了无音讯,未知比已知更让人感到恐惧。
闫续不知道下午江声和妈妈发生了什么样的冲突要闹到警局,江声一次都没和他提起过。
街上偶尔有一两辆车按着喇叭疾驰而去,像是谴责他赫然把车停在马路边的霸道行为。
闫续无心留意,无比自责地按住眉心,胸间漫出一种溺水般的窒息感,脊背也变得僵硬,他后知后觉反映过来这段时间自己都做了什么,好像四肢到五脏六腑都从麻醉中逐渐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多么荒谬,多么愚蠢。
江声只是喜欢他。
江声想要的从来都不算多,他只想要一个家,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一个可以陪着他的人。
江声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温暖,才小心翼翼地想要向他索取一些承诺。
可这样小心的索要,闫续非但没给,反而把他推开了。
而他以为的正直,其实是懦弱,闫续不敢给出承诺,他不敢给江声许诺一个未来,却从来没有想过,把江声赶走有多残忍。
他想明白的太晚了。
闫续总认为他们有一天会分开,因此每一次和江声相处,都在为离开做铺垫,可他其实连开始的勇气都没有,他日复一日所做的练习,都是失去江声的练习。
当他惊觉自己不能失去江声的时候,江声已经离开了。
街上只剩一家店亮着灯了,那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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