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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孩子？&rdo;卡伦问道，突然间感觉到了对方的沉默。

&ldo;你还在听吗？&rdo;

&ldo;是的。

&rdo;埃蒂回答，&ldo;你也在听。

我以为你去佛蒙特了，约翰。

&rdo;

&ldo;哦，我来告诉你怎么回事儿。

像今儿这么热闹的日子，是去不成那地方了，自打一九二三年南斯托纳姆鞋厂烧成废墟之后这里就没这么热闹过。

警察把所有出镇的路都封锁了。

&rdo;

埃蒂很清楚，警察可以让人们通过路障，只要你能够出示有效证明，但是他惦记着别的事情，所以顾不上和卡伦在这个问题上较真儿。

&ldo;你是想说你没法避开警察找到出镇的路吗，这么说是不是符合你的想象？&rdo;

电话那头出现了片刻沉默。

就是这当口，埃蒂感到有人凑近了他的胳膊。

他不用转身看就知道那是罗兰。

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别人闻起来像是‐‐微妙、但无可非议‐‐像是另一个世界来的人吗？

&ldo;唔，好吧，&rdo;卡伦好歹又开口了，&ldo;也许，我确实知道一两条林间小路能出镇，去洛弗尔。

今天很干燥，又是大夏天，我猜想我可以开我的卡车去。

&rdo;

&ldo;一两条小路？&rdo;

&ldo;好吧，那就说是有三四条路吧。

&rdo;卡伦又停顿不说了，这一次，埃蒂没有打破对面的沉默。

他正在享受莫大的快乐。

&ldo;五，或是六。

&rdo;卡伦再次订正自己，埃蒂决定还是不予表态。

终于，卡伦在那头说：&ldo;八。

&rdo;埃蒂一听就乐了，卡伦也笑起来。

&ldo;你在想什么，孩子。

&rdo;

埃蒂瞄了一眼罗兰，他右手仅剩的两根手指之间正夹着一小瓶阿司匹林。

埃蒂高高兴兴地接过来。

&ldo;我想让你出来，来洛弗尔，&rdo;他对卡伦说，&ldo;看起来，说到底，我们还有几轮谈判。

&rdo;

&ldo;啊哟，看起来我也得搞清楚这一点喽，虽然我从来没把这个当作头等大事儿；我一直在琢磨的头等大事儿是&lso;我很快就会上路，去蒙彼利埃1『注：蒙彼利埃，法国南部城市。

』&rso;，而且我也不停地在这里给自己找事儿做，一档子事接着一档子事。

要是你早五分钟打给我，那就只能听到忙音‐‐我刚才在给查理&iddot;毕门打电话。

他老婆的嫂子在自由市场里被人杀死啦，你不知道，于是我就琢磨着，&lso;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我刚刚把这里的几摊子事打点干净，都打算把行李放到卡车后车厢里准备上路呢。

&rso;我要说的就是，没什么是头等大事，但要说次等大事的话，我猜想就是一直在等你的电话，自从我回到这里之后就一直在等。

你们现在在哪里？龟背大道？&rdo;

埃蒂砰地一声打开阿司匹林药瓶，贪婪地看着整齐排列的小药片。

一朝上瘾，永世上瘾，他心里如此揣测着。

甚至于对这种玩意儿也会上瘾。

&ldo;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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