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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话不能这么说,到底是我们对不起他。”
杨知婉语气中有些难受。
祁异稍稍提高了声音,“这些话你最好烂在肚子里!
还敢拿到面上说?”
祁舟突然浑身发抖。
眼前的场景跟五年前那个残血一样的傍晚重叠。
夕阳的金辉把书房里的两个高大影子拉的很长,他们一个是祁异,一个是杨知婉。
他听到杨知婉哭哭啼啼,“老祁,我心里很不好受。”
祁异叹口气,“我心里就好受了?但是事已至此,就只能继续下去。
那辆车必须尽快处理掉,还有,下月初我们就出发去青岛,那边我已经都打点好了,为了防止你哪天胡言乱语说漏嘴,二舟就先让吴叔照顾吧。”
“不行,二舟我要带身边。”
杨知婉说。
祁异吼道:“你有时间带嘛?华誉现在到我们手上了,我们现在要趁信眠没反应过来,把财产都转移,你想破产背上上千亿债?”
一番话让杨知婉沉默了。
门外上初中,稚气还未完全褪去的祁舟哆嗦着摸向墙,缓缓蹲了下去。
张大嘴巴,大哭起来,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信眠的爸妈不是意外车祸,而是人为!
人为的……竟然是他祁舟的父母!
!
痛,铺天盖地的痛。
祁舟喘不上气,他要去跟信眠解释,只要解释清楚就不会影响他们的感情。
他冲下楼,踉踉跄跄的往隔壁跑去,血红的残阳在他头顶,他感觉全世界都是这恐怖的红色。
可是他好害怕,害怕信眠直到真相后会恨他,会再也不想见到他。
他路过信眠家的院墙,上面的红色蔷薇在发着红光,底下还有一只流浪猫在啃着骨头。
他感觉地往天上去了,而天到了地下。
花呀,猫呀,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上。
最后他自己天旋地转,栽在了信眠的房门口,脸上泪痕未干,五官皱在一起痛苦不堪。
……
祁舟感觉脸上痒痒的,他摸了一把,已经满脸泪痕。
胸口好闷,好痛,头也好痛。
他伸手,轻推房门,门吱呀一声响了,整个世界却都安静了。
“祁二舟?”
杨知婉惊呼,“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祁舟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回道:“足够让我听到一切的时候。”
杨知婉面露担忧,她转头看了眼祁异,祁异却面色难看的盯着桌上的烟灰缸看。
她说:“二舟,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事怎样的?”
祁舟想他们解释,想听他们的苦衷,可他们说不出苦衷。
“你们是杀人犯。”
祁舟眼睛扫过他们,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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