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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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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是谁？”

看到齐骧给一个陌生号码回复了一句最近好吗，芮忱好奇地问。

齐骧紧抿着嘴唇，半晌说，“我在艾滋病病房轮转的时候遇到的一个男孩子。

他刚上高中，查出HIV为阳性又不敢让家里人和同学朋友们知道，所以连免费的抗病毒|药物也不敢去疾控中心领取。

那段时间是我陪他去领的，后来到别的科室，就一时管不了那么多事了。”

“那他现在生活得还好吧？”

芮忱话音刚落，齐骧的手机就收到了那个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是：挺好的。

我画的画前段时间卖出去了，还赚到了一笔稿费。

看完他讶然，“他会画画？”

“嗯。”

齐骧点点头，冲芮忱的手机抬抬下巴，“你的短信里有没有什么故事？”

芮忱笑着说，“也没什么故事不故事的。”

他顿了顿，靠到了沙发的角落里，把手机递给齐骧，“这个人，差点把我打死。”

闻言齐骧心脏猛地抽动了一下，表面上却故作镇定，调笑说，“能打倒你？哪里来的武林高手？”

他接过手机，短信很长，一共分了三条发送。

内容里满是感谢的话语，还有对自己当初的行为感到懊悔，更感激芮忱能够体谅他，祝愿他在新的一年里事业能够有更大的进步，救更多的病人。

“这也是我刚毕业不久遇到的病患家属。

儿子住院的时候十三岁，骨肉癌。

是独生子。

他去世那天晚上我值班，他父亲也在。

他是看着我没能把儿子救回来的。”

说到这里，芮忱自嘲的神色中掠过了一层厚重的黯然，“那天晚上只有我一个值班医生，要不是护士和护工拦住那位父亲，我可能就没法跟你过那年的圣诞节了。”

齐骧张了张嘴巴，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这时，芮忱耸了耸肩，“后来病人的母亲来找过我，说丈夫因为孩子的病，酗酒有一段时间了，情绪不太稳定。”

他想了想，说，“不过现在他们家过年也会给你发短信了。”

“嗯。”

芮忱笑了笑，“所以还是一条一条地回，比较好一些。”

去年初一的早上，齐骧和芮忱待在家里把短信回复完毕，抱上伽马一同去地坛逛庙会。

今年初一的上午，齐骧一边在没什么人气的街道里遛狗，一边一条一条地回复短信。

他正想着是否要给芮忱发个消息，祝他新年快乐，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看到座机号码的归属地，齐骧愣了一下，接起来问，“喂？”

“喂？齐骧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来自一位慈祥的老人，她用温和的语气拜年，“新年好啊。”

齐骧脚下生了根，拽住牵绳，豌豆停下来奇怪地看着他。

“外婆？”

他一确定，忙不迭问候，“新年好。”

外婆声音里伴随着温暖的笑意，问，“晨晨呢？他跟你在一起吗？”

他脑袋一下子懵了，半晌想不出一个字眼。

眉头皱得太紧，齐骧觉得有些疼，“没，他没和我在一块儿。”

“嗯？到哪里去啦？”

外婆又笑着问，“你们到哪里了？在机场了吗？飞机有没有晚点，会正点起飞吧？”

齐骧完全听不懂外婆在说些什么，他怔怔杵在原地，良久终于装不下去，苦笑道，“外婆，您说什么？我今天没和芮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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