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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大概是陆地上分布最多的灵长类生灵，繁殖起来哪个角落都可以有人烟，环境好的地方则更多人。

尤其是平原上带河流的地方，交通便利，环境适宜，人口自然集聚。

街市乱糟糟的，前方有人在表演吞刀，后方有水袖不倒翁，旁边还有人在喷火……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也可以通过杂技成为一众瞩目的中心。

只苦了黎昭，在人群中既要避免被撞，又要避免撞到别人，还要被姜尽欢拉着到处乱窜，得亏身法不错才能在其中穿梭。

那厮好像对什么都感兴趣，东探头，西问价，还塞了个糖人给他。

“好多人……”

他忍不住道。

“是啊，多热闹！

黎昭你是不是没见过？”

在人头攒动之处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为了避免走散而拉手，就算只是牵手腕，牵着牵着那手就顺便落下。

“倒也见过，只是很久以前。”

“那现在就多看看！”

说着，那厮又拉着他到处挤。

走在路上突然被丢花那都算好的，属于民风开放。

坏的是衣袍宽大，不慎勾住时得及时反应过来，不是怕法衣破损，而是担心一使劲拽烂了人家的摊子。

步入一家看起来不是很正经的楼里，黎昭问：“铸剑师在这？”

“应该是吧。”

前一阵子，剑蕴养得差不多了，姜尽欢提议去凡间找一位资深铸剑师，说是那位曾给他铸过刀，用起来很是顺手，于是他们下凡来……一路游玩，说是那人居行不定，要找。

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找借口玩。

数日前渡江，明明可以用飞的，非要去坐那竹筏，还跟船夫攀谈，问附近有什么可游玩的趣处。

问就是江上清风与山间明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来都来了，不玩就是辜负山水。

一路上还遇到有不少人。

甚至有两位修行者。

那厮拉着黎昭藏起修为，只装作刚刚入门的仙家子弟与他们搭话，假意提出问题，得到不够完善的解答后举一反三，让那两名修士思考得怀疑人生，而后夸起姜尽欢的天赋来。

在旁边装不存在的黎昭没能幸免——姜尽欢聊着聊着就开始打趣他心思重，只顾着修仙，平时笑一笑都难，这都快要修傻了才被拉来玩。

于是那俩修士便转移了注意力，开始劝黎昭：年纪轻轻也要适当享受生活，烟火之间亦有大道可悟，不必急于一时，等年岁渐长，反而难有少年心性。

或许是因为姜尽欢看起来不谙世事，那两位看起来有几十岁的修士心生怜爱，“小小年纪”

竟是如此唠叨。

顶着弱冠容貌实则百余岁的黎昭只得点头说是，一转头就看见姜尽欢那厮在修士背后笑得欢。

黎昭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烦。

其实他并不觉得做这些事很有意思，只觉得享乐会耽误修行时间——最近修为恢复太慢，重建经络至今不过恢复了三四成，距离完全恢复还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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