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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辞：？？他来半天了，脑海里一直充斥着奇怪的声音，但见周遭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以为是自己中邪了。

直到看到皇后跟四妃脸上微不可察的变化，他终是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难不成这个奇怪的声音，大家都能听得到？可究竟是谁在说话？他还特地在声音出现的时候，看了一圈，根本没有发现谁张嘴。

而问题的关键，如果人人都能听到这人说话，为何又都装作不知道呢？皇后和众妃皆知殷辞此刻心底的困惑，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淡淡的讥讽。

因为这跟她们第一次听见步子朔心声时的反应是一样的。

而每每来了新人，她们总会暗中观察新人的反应，也每每乐此不疲。

就像步子朔说的那样，皇后势必要给赫池来个下马威，重点现在大家都听见了她的心声，皇后要是不采取点手段，倒像是她真的怕了赫池。

“赫池公主，”

皇后缓缓启口，姿态雍容，“哦不，应该叫嫣妃了才是。”

殷辞倒不敢当众对皇后不敬，于是学着大周礼仪，冲皇后福了福身子。

皇后挽起和善，“嫣妃啊，你初来乍到，对咱们大周的礼节跟规矩还不太了解。

但没关系，这都可以慢慢学。

今日，本宫给你上的第一课就是站列，你知你该站哪儿么？”

殷辞头未动，眼珠左右瞟了下，迅速看回脚尖前的地面，态度恭敬，“臣妾，不知。”

“无碍，你只需知，众妃都是按入宫先后排列的。”

皇后抬手指向末尾靠近殿门的位置，“那儿，便是你的位置，去吧。”

众妃中大部分都不动声色，只是眼带嘲色，但也有人憋不住，压低轻笑起来。

饶是殷辞并非真正的宫中女眷，却也看出这是皇后在刻意刁难他，为的就是立威。

殷辞自我安慰，看在大周马上就要援兵月阙的份上，这次本殿忍了。

他依旧戴着面纱，即便只有半露的容颜也能碾压在场众多真正的女人。

只观他缓步来到末尾处，当发现步子朔也在，并且脑海里不断出现刚才的声音——【皇后威武！

太霸气了！

简直就是我偶像啊！

】【诶？这赫池怎么望我这儿看？】【靓女，你不要过来啊！

】殷辞：……殷辞顿了顿，左右环顾，当他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或者悄悄地看他，而人群中唯有一人一直低着头。

那人就是步子朔。

是她发出的声音？为了确认，他朝步子朔身边的刘常在瞪了一眼。

后者立即吓得把位子让了出来。

他站过去，与步子朔并排，果不其然就听见。

【还真站过来了？我这地儿香么？那么多人是吧，非要站我这儿？】【真是闹心。

】“……”

殷辞已经完全能够确认，他听到的声音正是步子朔发出来的，可她明明没开口，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听闻江湖上有一种腹语，难不成她是在用腹语？他故意朝步子朔靠近，步子朔立刻朝边上挪了挪。

他靠一点，她挪一点。

【有完没完，一个人站两个位置。

她是准备放p么，腾那么大地儿？】皇后抚了抚鼻子。

众妃忍笑困难g……殷辞还是头一回被一个女人当众嘲讽，肺都要气炸了：这个女人……他转头就道了句：“你好吵。”

摄人的视线，直接把步子朔吓缩到了拐角。

“我……我也没说话啊。”

她很小声地道了句。

【有病啊，我都没张嘴。

】【难不成是故意找茬？】【应该是了，我品阶最低，不欺负我欺负谁？】【哎算了，我就当被狗咬，人跟狗还计较什么。

】！

！

殷辞咬牙，气归气，但他意识到，刚刚听到的很有可能是步子朔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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