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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2页）

他恶此人心术不正，不敢招接，已经结下冤仇。

没有几天，邻居老妪，病已垂危，求他诊视。

他按脉之后，对老妪之子说：&ldo;此病是个不起之症，除非破腹洗心，方能有效，惟治后必要心痛三日，痛时切忌饮水。

&rdo;老妪自愿如命。

岂知医治之后，老妪心痛难熬，私下呷下几口冷水，不到半日，癫狂而死。

老妪之子，本是那个退职阉宦的爪牙，便去力求阉宦，要他代母伸冤。

那个阉宦正中下怀，就把淳于意押送有司问罪。

有司还算念淳于意是位名医，不办死罪，仅谳肉刑。

又因他曾任县令，未忍增加刑罚，申奏朝廷，听凭皇帝主裁。

那时正是文帝十三年，文帝见了此奏，即命将淳于意押送长安。

淳于意本无子嗣，只有五个女儿，起解之日，都来送父，环绕悲泣，苦无救父之法。

淳于意见此情形，便仰天长叹道：&ldo;生女不如生男，缓急毫无所用。

&rdo;淳于意说完此话，伯仲叔季四女，仍是徒呼负负；独有少女缇萦听了，暗中自忖道：&ldo;吾父懊悔没有儿子，无人救他，我却不信，倒要拼拼性命，总要吾父不白生我们才好。

&rdo;她想完之后，草草收拾行装，随父同行。

当时淳于意还阻止缇萦道：&ldo;我儿随我入都，其实亦无益处，大可不必！

&rdo;缇萦也不多辩。

一日到了长安，淳于意自然系入狱中，待死而已。

文帝尚未提讯淳于意，忽接其女缇萦上书为父呼冤。

书中要语是：妾父为吏，齐中尝称其廉平。

今坐法当刑，亡伤，夫死者不可复生，刑者不可复属，虽欲改过自新，其道莫由，终不可得！

妾愿没入为官婢，以赎父刑罪，使得改过自新也。

文帝阅毕，不禁恻然。

可巧窦皇后、慎夫人等人，适得一盆奇花，即在御国清风亭上设下御宴，欲替文帝上寿。

文帝入席之后，偶然谈及缇萦上书救父之事。

慎夫人道：&ldo;孝女救父，万岁如何办法？&rdo;文帝道：&ldo;淳于意的狱事，情尚可原；今其女既愿以身代父，朕当准许。

但未知缇萦的相貌如何呢？&rdo;慎夫人听了，就将柳眉一竖道：&ldo;陛下此言差矣！

缇萦既是孝女，哪得问她相貌美恶？婢子敢问陛下，是不是准否的标准，要有她的相貌中定意旨么？&rdo;文帝听了，急以手笑指慎夫人道：&ldo;汝此语说得真是挖苦朕了，朕不是已经说过准她赎父么？汝怎么说朕似乎以她相貌美恶，方定准否呢？&rdo;

慎夫人道：&ldo;原来如此，陛下的准许，乃是准缇萦代父赎罪。

她既有愿为官婢之言，陛下莫非要以孝女作妃子么？以婢子之意，天下不乏美人，缇萦无论如何美法，万不可糟蹋孝女。

&rdo;窦皇后在旁接口笑道：&ldo;慎夫人之言，真是深识大体！

她既声请陛下另选美妃，更是情法兼荆陛下何不准奏，做个有道明君呢？&rdo;文帝听了，呵呵大笑道：&ldo;你们二位都是圣后贤妃，朕也不敢自己暴弃，硬要学那桀纣。

&rdo;慎夫人不待文帝说，慌忙一面下席谢恩。

一面便代文帝传旨，不但赦免淳于意之罪，而且还免缇萦入官为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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