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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出至外间，才知道段世昌已经赶回来，不知听了多久。

想想自己一片好意，劝周氏那番话也合情合理，并无不妥，吴望淮心下坦然。

见礼寒暄一番，段世昌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ldo;胎儿，可还稳当？&rdo;

&ldo;目下，胎儿很稳当。

大人也很好。

&rdo;吴望淮含笑看着段世昌：&ldo;段爷若信我，还请记得一句话：母亲好，孩子才能好。

&rdo;

吴常两家交情深厚，如今，原先常府算得上主人的，除了他，只有玉婕一人。

他虽是正经姑爷，在吴家看来却是外人。

玉婕不姓常，没有常氏血缘，却是吴家关心的人。

玉婕腹中是他的子嗣，能得吴氏医馆上心，是玉婕的福气，也是他的运气。

段世昌忙道：&ldo;世昌记下了。

有劳吴兄费心。

待玉婕好起来，叫她过去给吴老太爷请安道谢。

&rdo;又要留吴望淮吃酒。

吴望淮忙道：&ldo;不了，我馆中还有病人，恐怕忙不过来，还要回去看看。

段爷的心意我代父亲领了。

姨奶奶身子要紧，小心保养才是。

来日方长。

&rdo;

段世昌送到小院门口，命重阳亲自送出大门，自己又转回内室。

张歆还在发呆中，被刘嬷嬷悄悄推了一下，才发觉又出现了一个新人物，好象应该是她在这梦里的&ldo;夫君&rdo;。

通过目测比较判断，身量算比较高的，不胖不瘦，结实灵活型，剑眉朗目，鼻直口方，够得上英俊，外形好，看样子也有内涵，符合不少女子的理想。

可在张歆看来，说不清哪里不对劲，不喜欢。

这不仅出于她对男人一向的成见，更因为得知自己是他的&ldo;妾&rdo;，也许还是之一，不痛快。

段世昌在外间听到一些，见她也不行礼也不招呼，看自己有如打量一个陌生人，疏离批判，倒不十分意外，只是有点难堪，皱着眉带了几分责备地望回去，留意着她脸上细微的变化。

她并无一丝羞涩或者惊慌，仍是直眉瞪眼地盯着他看，冷淡地审视一阵，好似失去了兴趣，掉开目光，一言不发地转而注视起床边站着的紫薇。

段世昌眉头皱得更紧，轻咳一声。

刘嬷嬷并紫薇白芍慌张不安起来。

刘嬷嬷又推了张歆一把，挤眉弄眼。

张歆扭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才望向段世昌，迟疑了一下，开口：&ldo;你，有事吗？&rdo;不是她存心摆谱，实在是不知该做什么说什么，才选择什么也不做。

不知哪个天外飞来的灵感，让她在梦中把自己设计成了&ldo;姨奶奶&rdo;，可她真不知道&ldo;姨奶奶&rdo;该怎么说话做事。

段世昌的脸色很难看，弄不清她是真的摔到头，一时忘了他，还是有意借故赌气，不管哪一样，都让他很不满，想到她腹中差点流失，好容易才保住的胎儿，又把这不满生生压下去，温言说：&ldo;我让英儿搬到月桂那院去了，你几时想她，就叫她过来请安。

你身子要紧，好生安养，想吃什么要什么，叫丫头去找管家。

旁的事，都不需操心。

&rdo;

说完这话，他紧紧地看住她。

边上三人也看着她，等着。

看来，她必须参与。

张歆从善如流地&ldo;哦&rdo;了一声，心里却在分析他的话。

英儿是谁？难道说除了肚子里这个，她还有一个孩子？那月桂，莫不是他另一个妾？这梦怎么这么复杂？还越滚越大，没完没了？

好半天等不来她第二个字，段世昌恼火，又有点不安，心里竟觉得一些多少年不曾有过的无措。

外面一阵低语。

端午走进来，到段世昌身边，垂头禀告：&ldo;月姨奶奶派了珠儿过来说，大小姐早上在院里玩了一会儿，大约吹了风，有些咳嗽，问大爷要不要过去看看。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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