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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ldo;羽儿！

&rdo;沈夫人低喝，却效果不大，少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低头吃饭。

我面不改色，&ldo;能做猪也未尝不是乐事一桩。

&rdo;猪至少还快活些，想吃便吃，想睡便睡，这世上只怕有许多人连猪都不如。

又转头朝沈夫人微笑：&ldo;嫂子，我能再添一碗饭么？&rdo;

&ldo;哦，哦，好的。

&rdo;沈夫人显然被我的回答弄得怔了一怔，随即哭笑不得地应道，拿起我的碗为我添饭去了，少年也没有再起衅事。

方才僵持的气氛就此烟消云散，而这正是我想要的目的。

本来，吃饭就是一件享受的乐事，若是掺杂进其他情绪便会大大影响了食欲。

一顿饭在彼此默默无言中完成，矜儿乖巧地想要帮母亲收拾碗筷，却是我怕他弄伤自己赶紧将他抱坐在膝上。

&ldo;哪也不许去，你乖乖坐着就好。

&rdo;矜儿扁扁嘴，又怯生生地看了少年一眼，颇有些委屈的意味。

我见状失笑，刚想说什么，一旁的沈夫人已经开口：&ldo;矜儿，你去隔壁小云家玩会儿。

&rdo;

矜儿望望我，点点头走了出去。

余下我一人对着少年默不出声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脸庞，和沈夫人凝重的神色，心中微微苦笑。

&ldo;秦先生，这事本来不该麻烦你的，但这些年来，我和矜儿早已不把你当外人，所以今天这件事想请你帮帮忙。

&rdo;沈夫人说得极恳切，更让我无从拒绝。

我点点头，&ldo;但有力所能及，嫂子但请吩咐。

&rdo;

少年的眉头蹙得极紧，脸色很是阴沉。

&ldo;有什么事非得和他说，他难道是你什么人？&rdo;那话中有话的讽刺口气令我不由得也为沈夫人不值，这少年如此待她，她何以还要这般委曲求全？

沈夫人面不改色，淡淡应道，&ldo;秦先生是矜儿的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有什么事自不必瞒他的。

&rdo;

听起来像是天大的隐秘，不知可不可以借口先走，我实在是不想听什么秘密，有时候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

然而自己一直受着沈夫人的恩惠，现在她难得有事求自己，我自是不能弃之不顾的。

少年不再说话，只是就这样沉沉地打量着我，那目光似要看透人心，我虽没有半分亏心事，但被这样的眼光注视着，总归是不舒服。

却见沈夫人突然朝我跪下，&ldo;请秦先生再收一个弟子吧。

&rdo;眸中恳切之意毕露无疑。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手足无措，想伸出手去扶她起来，她却执意不肯。

&ldo;这，嫂子，有什么话不妨起来再说。

&rdo;我苦笑，别人在自己面前下跪，无论多少次，我永远也习惯不了。

沈夫人摇摇头，拒绝了我欲扶的手，淡望了少年一眼，笑得有些苦涩：&ldo;羽儿既是姐姐所托，我就得对他负起责任，然而以我之力是万万不及的，所以只有赖于先生了。

&rdo;

少年狠狠地拧起眉，沉声打断了沈夫人的话：&ldo;我说过只要让我走就好，不要再自作主张了！

&rdo;

沈夫人神色不动，望向少年静静道：&ldo;就算我现在让你走，你又能走到哪去，你以为回到原来的地方，你便可以过上原来的生活么，既是如此，你母亲又为什么要将你送到这里来？&rdo;

少年冷笑一声：&ldo;送我到这里只是为了将来着想，她这一辈子都在为自己打算，何曾想过别人，你不也吃过苦头，怎么反过来劝我了？&rdo;

沈夫人闭了闭眼，柳眉间浮上一丝倦意，像是被少年说中了心事，然而依旧态度坚决。

&ldo;无论她真正的心意为何，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来到这里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秦先生学究天人，必定可以对你有所助益。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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