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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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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舒晴错愕的目光里，他体贴入微地说：&ldo;至于你家人这边的事，我会给你放三天假，等到你忙完一切之后，再回公司也不迟。

&rdo;微微一顿，他笑道，&ldo;你也知道a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要是在newdirection这样的公司于实习期无故离职，恐怕对今后的就业有很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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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框眼镜之后，程遇森的神情平静优雅，像是贵族一般悠然自得，三分客气，七分从容。

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的悠然自得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自私所找的伪装。

顾之的眼神愈加冰冷，淡淡地说：&ldo;程先生，我想我们该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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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遇森的目光定格在他与舒晴交握的手上，&ldo;抱歉，我还有事，恐怕没空跟你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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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什么？舒晴的归属权？

他不置可否地转身离去，又一次变成了杂志上那个面容精致、不可一世得的商业奇才eric。

&ldo;在这里等我。

&rdo;下一秒，顾之松开了舒晴的手，一把拿过她手中的辞职信，面无表情地追了上去。

电梯门即将合上的那一秒，他及时赶到，程遇森抬起头来，正对上他漆黑安静的眼睛。

两个男人安安静静地站在电梯里，只有红色的数字不断跳动。

顾之说：&ldo;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很抱歉，舒晴恐怕不会再去newdirectio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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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是她的老师吧？&rdo;程遇森微微一笑，没有理会顾之的话，&ldo;我以为只有家长才有监护权，没想到如今的人民教师也充满人文关怀，对学生关怀体贴、无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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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也没想到堂堂国际公司的总监也会如此重视一个普通员工，为了把人扣下来，不惜自降身份，拿所谓的无故离职当借口相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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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遇森低低地笑了几声，用那种优雅从容的姿态不急不躁地审视了顾之一眼，&ldo;我以为所谓的资本家，就是懂得利用手上的资本，做自己想要达成的买卖，这不叫要挟，叫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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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的眼眸瞬间沉下来，&ldo;买卖？&rdo;他毫不犹豫地拿起手中的辞职信，干脆利落地撕成两半，一瞬不瞬地看着程遇森，&ldo;也许你自诩智慧过人，在商场上没有达不成的买卖，只可惜遗憾的是，人心不是买卖，这一次恐怕要叫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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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一楼，外面等了一堆人，看见电梯里两个男人冰冷对峙的场景，竟然没有一个人走进来。

程遇森从眼镜之后看着顾之冷峻的脸，似笑非笑地问他：&ldo;这世界上多得是能用钱和权力买到的东西，不试一试，你又怎么知道我买不到？&rdo;

顾之也笑了，用那种冷漠不屑的眼神看着他，&ldo;那你大可一试，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不过容我提醒一句，请提前准备好角落和纸巾，迎接你期待已久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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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走出电梯门，重新坐上了对面的那个观光电梯。

程遇森也走出电梯，看着那个男人以一种冷漠自信的姿态俯视自己，忽然间没有了笑意。

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远没有看上去这么笃定，那个男人说对了，也许有的东西真的不是有钱有权就能买得到，比如人心，比如感情。

这一刻，众人仰望的程遇森忽然也变成了一个平凡渺小的凡夫俗子，站在谷底仰望头顶携手的恋人。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唯独对这个女孩子充满了渴望与执念，但骨子里有一股不服输的精神在告诉他，在失去那么多之后，为什么不试图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在成为孤儿之后，没有忙着自怨自艾，而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走到了今天这样辉煌的位置，难道不值得拥有一点渴望吗？难道不应该为既定的平静生活找到一点涟漪吗？

顾之回到天台的时候，舒晴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手机响个不停。

他的神情还和之前一样沉默又冰冷，从她手里拿过了手机，代她接起了舒慧颖的电话。

听见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舒慧颖愣了愣，又看了看屏幕，是舒晴的手机没错，&ldo;请问你是……&rdo;

&ldo;我是顾之。

&rdo;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从容冷静。

舒慧颖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顾之不是别人，正是舒晴的法语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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