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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2页）

你又怎知，我如今能坐在这里与你争辩，就不是一种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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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瞪着她，一时无言以对。

她盯着他，千年不见了，终于在这时，又能好好看一看兄长的面容。

他眼睛里流露万般思绪，或悲或愁，她当然一一在目，可是……

&ldo;龙延说，我是他的病人，他妻子，也是他的病人。

叶琳琅他没救得了，成了他一世的遗憾，所以他此后便将希望放在我身上，宁死保我这病人，指望我有痊愈的那一天……医者嘛……&rdo;她闭上眼，&ldo;可是二哥，我真的能治好么？已经过了一千六百年，这一身残躯如故，我不是人，仍是怪物。

&rdo;

杨戬神色似有不忍，挣扎片刻，轻叹道：&ldo;你能治愈又如何？不能治愈又如何？你……还是你。

&rdo;

杨蝉笑道：&ldo;是啊，二哥，我仍是我，可我又不是我。

我在这里修习重拾七情之法，虽然不得要领害了许多人，但也有了自己的一点感悟。

我曾以为，我对我那颗心不屑一顾，现在看来，其实我在意得很。

&rdo;

&ldo;在意，又如何？&rdo;杨戬问她道，&ldo;你为了一己之私杀了这么多无辜人命，就算你重得人心，你会后悔么？&rdo;

&ldo;我不知道……&rdo;杨蝉坦然相告，&ldo;但我知道，我一定会疯的。

就像……就像叶琳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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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叶琳琅……&rdo;杨戬喃喃道。

&ldo;就是这前任洞主，也是龙延的妻子。

她的死，不是必须，但是必然。

如果龙延所说是真，那么，她心底里最初的那个人才是她魔障的根源……&rdo;她环视周遭山壁，意味深长道，&ldo;看这满洞琳琅，我想，就连这个名字，或许也是那个人给她取的吧……&rdo;

荧石幽幽闪烁，如同回应，但石头毕竟是石头，即便在这洞中闪烁了千年，对于曾守在这里的那只狐狸，它们只能默默地看，什么也做不了。

她杀人，它们什么也做不了。

华山异变，它们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山石是山石，只能在那里看着，却永远不能获得人心。

因为有朝一日若得到了，反倒会不得安宁。

&ldo;西海一别，你曾问我，若有朝一日我愿悔改，即便仍是这番模样，是否能停下杀戮……我回答，不能。

&rdo;

&ldo;……&rdo;

杨蝉继续道：&ldo;今天你再问我一样的问题，我还是只能回答你，不能。

&rdo;

&ldo;你！

&rdo;

&ldo;是，我就是不知悔改，&rdo;她道，&ldo;只可惜，牵累你了……&rdo;

一声&ldo;牵累&rdo;，令杨戬神色再变，但转瞬间又被他掩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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