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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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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么……&rdo;

&ldo;即便我心还在，我也不可能有闲情去恋慕谁，&rdo;她思忖后回答，&ldo;我幼年全家被杀，或许是从那时候开始，我的心有没有，都是一个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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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不说话了。

&ldo;我那时背负血海深仇，可是，我二哥却只教我怎么活……&rdo;

&ldo;你二哥……&rdo;

&ldo;我的功夫，都是他教的。

为了自保……&rdo;然而她接着转而改正，&ldo;为了自保而杀人。

我二哥教我功夫，就是为了杀人。

&rdo;

&ldo;……&rdo;

&ldo;我第一次动手是在我八岁那年。

有一天，山里进了个小孩，和我当时一般大，恰好遇到了我。

我在山里检柴禾，既然遇到他便顺便送他回了村子，一整个村子的人都看到了我的面目……结果，第二天就有收到了密报的天兵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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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或许是我们运气好，那一次的密报天庭并没有重视，就派了两个天兵。

他们猝不及防地来到我们面前，一个威胁我二哥的师傅，一个已经打算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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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时，一个天兵的剑落到我脚边……我已经不记得我想了什么了，&rdo;她说道杀，居然欣喜起来，总是毫无波澜的面上升起一丝喜悦的红潮，&ldo;天兵？不过是个在天庭挂名的人而已。

我只记得那把剑刺进去，那么利落，我第一次知道杀一个人和杀一头獐子并没有什么两样，不过是刺下去，一样的触感，流出的血一样红，那心脏被刺穿，还跳了两下哩！

于是我举起剑，再狠狠地刺下去……&rdo;

&ldo;别说了，&rdo;叶琳琅捂住心口，&ldo;别说了……八岁便做了这种事，你不害怕么？&rdo;

杨蝉却问：&ldo;为什么要害怕？&rdo;

&ldo;为什么不能害怕？&rdo;叶琳琅倚着床头坐起身，&ldo;但凡是凡人的孩子，都会害怕的呀！

&rdo;

&ldo;那么，&rdo;杨蝉垂下眼，又灌了一口酒，&ldo;我只能说，我已不是凡人。

&rdo;

&ldo;……&rdo;

&ldo;所以与我比，你的魔障，算得了什么？&rdo;

狐狸愣了愣，小心翼翼地问：&ldo;你……恨过吗？&rdo;

杨蝉想了想：&ldo;人的恨是一时的，岁月总能冲淡一切，爹也好，娘也好，他们的面目，我早就记不得了。

&rdo;她又道：&ldo;你呀，一只狐狸，为什么要和我谈这些人的想法呢？&rdo;

叶琳琅扶着床栏，疲惫地说：&ldo;因为我是狐狸，就想做一个人，想了几千年，而如今看来，不过是痴心妄想。

&rdo;

&ldo;那么，就好好做个狐狸不好么？&rdo;

&ldo;那样的话……那样的话……&rdo;她扭头，忍不住落下泪来，&ldo;我对人世千年的渴慕，不就成了一场愚蠢的笑话了吗？！

&rdo;

那些泪是真实的。

杨蝉不语，她转头看向山中洞窟的穹顶，穹顶之外，九霄之上，也站着好些人‐‐他们曾是人，现在却成了被称为神的东西。

她想到她娘，一个天庭的侍女，触犯了天条便被抄家灭门……既然对人世如此恋慕，当初又何必修炼成仙呢？那些明明对人间恋恋不舍的神仙、那些在人间还在苦苦修炼的人，他们修仙时抛却七情六欲，登上仙位后却又要将之统统取回……这难道不也是一场对天渴慕了若干年的笑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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