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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3页）

她眉头没皱一下，便将药喝完。

喝完药，她抬头看他，知道他要问什么，可还没开口，身子便又轻颤了下，更不自觉地揪着他衣襟。

&ldo;我……&rdo;她的话哽在喉头，一时说不出口。

&ldo;朕在，没人能动得了你。

&rdo;他握住她的手。

她看着他好一会，将他的手拉到颊边握住后，才又开口说道：&ldo;我梦到了以前的事……我……我十二岁时，太学生上书批评皇长女生活y乱、卖官取财。

我皇姊认为是我太傅怂恿的，我太傅被抓到牢里用刑，但他怎么样都不认这个罪名，所以皇姊找上我……&rdo;

&ldo;她对你用私刑！

&rdo;黑拓天低吼出声。

&ldo;她……她……&rdo;褚莲城身子不断颤抖着，幸好他将她抱得死紧。

&ldo;她找人暗中掳走了我……他们用绳子将我全身关节从反方向绑住，我动弹不得，绳子一收，我被吊在半空中，全身骨肉像是要被撕扯裂开一般，血汗便从肌骨里被挤压出来，那绳子染了血，都变成了黑色……&rdo;

他气得目眢尽裂，颈间手背上青筋毕露，当下决定他不会留南褚女皇全尸。

&ldo;我痛到生不如死……&rdo;她又缩了下。

他将她拥进怀里，低声说道：&ldo;都过去了。

&rdo;

&ldo;没有过去……他们问我是不是我太傅教唆太学生，我一说不是，他们就紧缩绳子，还在绳子尾端放重物，我痛昏了好几次。

然后，他们还跟我说，不说实话就要换一种方式再绑……&rdo;

&ldo;我要将她凌迟至死！

&rdo;黑拓天大吼出声，却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ldo;杀了她，我太傅也回不来了。

是我对不起他，受不住痛，被迫承认是他教唆太学生们，是我害死了他……&rdo;她泪流满面，哭到不停颤抖。

&ldo;那样的酷刑连男人都熬不住，何况是一个十二岁小女孩。

&rdo;

&ldo;不，我太傅就熬过了。

是我没用……&rdo;

&ldo;那不是你的错。

&rdo;

&ldo;我对不起我的太傅，所以至少我要做到他生前遗志‐‐救世济民。

所以……你可以帮我吗？不……&rdo;她抱着他的手臂，勉强自己坐起，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ldo;您可以帮我吗？&rdo;

&ldo;只有我们二人时，不需敬称。

&rdo;他抚着她冰凉面颊说道。

&ldo;您可以帮我吗？&rdo;她仍坚持着敬语，因为她所求于他的并非私事。

&ldo;我即便已是您的谋士，但我中了毒，能做的事有限。

可您是一国之君，您能让天下百姓……&rdo;

黑拓天看着她，当真哑口无言了。

当她是谋士时，他对于她的直言及无私之心印象深刻；当她是心爱女子时，他明白了在女人面前自在的归属感；可当身为女人的她用着谋士之心……不，几乎是用一种赎罪的心情要求他为苍生百姓付出时，他当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即便她的爱国爱民是因为她对于太傅的亏欠，但她可以不必如此忧国忧民的，她甚至可以恃宠而骄，如同她能求取他的帝后大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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