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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二门内有小坊一座，有江瀚一联，（苍天变化谁料得，湘水无情吊岂知）。

叔海为老名宿，此联殊欠沉挚。

正殿前方土台（即救国储金会及筹赈放烟火开彩处），设黄蔡二公神像。

正殿灵位及后殿演说台，又各悬二像。

正殿前四周墙垣，挽联悬满。

朱垣画栋，望去但见一片白色，极为凄惨。

正殿设祭台，上有匾曰同声一哭，悬黎总统联曰：&ldo;正倚济时唐郭李，竟嗟无命汉关张。

&rdo;因忆前岁黄陂卸鄂篆，居京韬匿时，人比之小园种菜之刘备，今以黄蔡比关张，颇为巧合。

政界大老，下笔最苦。

盖挽联不能不恭维死者，恭维死者，即不能不数及老袁。

而此则不便处甚多，只可以空洞语恭维，如王士珍之两造共和身不寿，已不可多得。

盖虽不骂袁，尚语及制造共和之功也。

若吴炳湘之&ldo;抱命世奇才，溘然长逝。

数先民遗迹，慨当以慷。

&rdo;真不知所云，以文字论，亦可当渔阳三挝，其鼓声酷似不通不通也。

可举一以概其余，名士中有易老五一联：&ldo;历万死一生成道，是三湘七泽钟灵。

&rdo;议员中有参议员新疆何多才联云：&ldo;怪上帝吝寿，数莫到不惑之年。

&rdo;观者曰：好在新疆多才，虽二公不寿，中国亦不绝望云。

段廷圭联有&ldo;壬父既丧国粹先生又作国殇&rdo;之语，壬父殆指王壬秋，玩其词，似国粹丧于壬秋者。

蔡公为一代完人，众口一辞，而曹成功独云：&ldo;二公为民党中坚，毕竟功过皆居半。

九原得内阁消息，彼此喜怒应反常。

&rdo;殊费解。

李六更之挽词，似一段语说，有云：&ldo;死于共和已成而实未成之时，可谓不善死。

&rdo;责备二公，可谓大奇。

军界朱某曾某，&ldo;回首帝业非，复我共和好大陆。

龙蛇公首义，叹息斯人去。

萧条沧海空神州，辽鹤众哭君。

&rdo;出自梁任公之《挽李文忠》。

至民党之骂袁，自无所用其顾忌，痛快者甚多。

惟黄蔡逝后，报纸上时有谐文，谓二公在阴曹捉袁问罪。

本系滑稽笔墨，不意陈丕烈之联，竟云：&ldo;只为袁逆奸恶，泉下当兴讨贼师。

&rdo;其实老猿只能闹天宫，未必能闹地府，二公似无兴师之必要也。

联多而好者太少，以上举其有趣足解颐者。

惟周宗泽联云：&ldo;平生风义兼师友，天下英雄惟使君。

&rdo;老当浑成，以操比袁，含而不吐，尤饶意味。

政界中既多官样文章，惟谢远涵挽蔡曰：&ldo;鲁连仗义，不帝嬴秦。

悬知东海垂槎，为逃上赏。

武乡用兵，亦在巴蜀。

试按西川遗垒，同叹奇才。

&rdo;用笔遒净，有议论，亦得体，可称佼佼。

李经义常夸松坡是彼赏识引用之人，故挽联曰：&ldo;相与有袍泽之风，真知在神识之表，弥剡果可荐乎？广武消兵，早见中原弭患气。

公享盛名而不寿，我留愧色而徒生，牙琴自此杳矣！

大荒披发，更从何处话深心。

&rdo;上加序云：松坡仆之畏友，尤仆之真友。

癸丑国犹可为，而吾策不荐。

丙辰事皆待定，而公遽夺年，痛心何极。

不知癸丑时，九先生曾有何妙策。

所谓留愧色者，又何事耳。

杨度挽黄有&ldo;一身能敌万人，霸才无命&rdo;，挽蔡有&ldo;东南民力尽，当时成败已沧桑&rdo;之语，会中不许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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