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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好吧，让他自食其果吧。

我更加用力地擦洗起来。

如果五十个家伙住同一间排级营房里只是让人感到有点不方便的话，那么，我们的厕所就是活生生地蹂躏保护人身权利的《宪法第四修正案》。

这几个抽水马桶排成一行，没有任何遮挡，正对着六英尺外的一排洗手池。

如果当你出恭的时候正好有人在前面刮脸，他连你裸露的屁股上有几根毛都能数清。

淋浴喷头设在厕所的另一端，照样没有遮挡。

如果他们把监狱也搞成这个样子，我们早就因为遭受如此残酷和非人的惩罚而被赦免了。

刚开始的几个星期，大家对这个厕所还心存畏惧。

为了维持那种相对的隐私，大家都在半夜起来大便。

渐渐地，我们大多数人对此不再敏感。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仍旧有人等到半夜才来这里。

&ldo;詹森，看到你不得不干这个，我很难过。

&rdo;

我抬起头。

沃尔特披着他的野战夹克正在那里瑟瑟发抖，下摆处裸露出两条苍白的细腿。

最下面，他的两只脚套着污迹斑斑的短袜。

这副尊容让他看起来就像正站在两支棉签上颤抖。

&ldo;你到这儿来是要拉屎还是聊天?&rdo;

&ldo;詹森，我的样子真像一只癞蛤蟆吗?&rdo;

&ldo;不。

&rdo;

他当然就是一只癞蛤蟆。

我盯着地板，所以他看不到我正在窃笑。

他微笑起来，随后皱起眉头，&ldo;在这儿清洗厕所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我是全排最大的闯祸精。

&rdo;

&ldo;不。

&rdo;他当然就是那个闯祸精，&ldo;只是军队不适合你。

&rdo;

&ldo;但我没有办法。

&rdo;

我侧身挪到一旁，开始按摩下一座象牙宝座，&ldo;为什么?&rdo;

&ldo;你还记得吗，我说过，我的爷爷得了一枚荣誉勋章。

他救了一个人的命。

我们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当过兵。

我只有赢得一枚奖章才能真正让妈妈感到骄傲。

&rdo;

&ldo;沃尔特，那是瞎扯。

只有事情变糟的时候，才给人们发奖章。

奖章只是军队掩盖错误的手段。

我们家里没有一个人当过兵。

现在他们再也没法当兵了。

&rdo;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更加用力地擦起来。

某些人的军队杀了妈妈，她犯了什么罪?就因为她去了印第安纳波利斯。

匹兹堡所有的人都被杀死了。

甚至连奥德的母亲也被杀死了，&ldo;人们互相残杀，从来不会停止。

这根本就是错误。

说到头，当兵有什么用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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