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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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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生不答，却道，&ldo;实在不行去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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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师哑口无言，终于大笑，&ldo;你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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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万不得已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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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说真的？&rdo;周老师表情奇怪，&ldo;第一，奏琴怎么分优劣？第二，要是馆主输了落荒而逃，琴馆从此变成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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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第一，奏琴不好分优劣。

现在要分优劣，要么强行分，要么另辟蹊跷。

&rdo;陈生笑了一下，抬手再奏，&ldo;第二，以免馆主丢脸毁琴馆，从现在开始，名义上馆主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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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师的脸色像吃了一口胡椒粉。

夜里，李希曼回到家中，见陈生坐在客厅吸烟。

李希曼喝过酒，陈生闻见她身上飘来的淡淡酒味。

&ldo;你在想什么？&rdo;李希曼倚在玄关，语中带笑。

陈生将烟灰弹掉半截，&ldo;有什么事？&rdo;

&ldo;你过来，听我弹琴。

&rdo;李希曼道，便径自往书房走。

陈生进屋的时候，见李希曼正从柜子里拿出琴匣，掰开金属锁扣，启匣抱出一把暗红凤势式七弦琴，&ldo;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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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生把琴桌上自己的琴摆到书桌上。

李希曼放稳了琴，道，&ldo;我还是喜欢这一把。

&rdo;她轻轻试了一段，开始弹。

弹的秋风词，很简单的一首。

陈生静静听着。

旁人弹奏此首，往往放缓节奏，以显音声婉转凄切。

李希曼前几句弹得正常。

直至&ldo;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rdo;忽然转快，用力轻极。

后两句依旧轻盈，却不失力道，似坠入回忆，往事连绵。

&ldo;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rdo;兀地转慢，几乎一字一顿的，每个音韵味悠长，沉如深井落石。

再作一遍，左手抹弦停顿得刚刚好，又用足了力道，仿似要抹去那一段沉湎于回忆的日子。

&ldo;如何？&rdo;一曲终了，李希曼转身向他道。

陈生道，&ldo;意思够了，火候不够，你要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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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希曼笑，&ldo;这是褒，还是贬？&rdo;

陈生道，&ldo;弹阳关三叠。

&rdo;

李希曼便如言继续。

弹到不流畅的地方，陈生合起她的谱子，道，&ldo;谱子该在心里，不在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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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背不出来。

&rdo;李希曼道。

&ldo;我帮你背，&rdo;他把谱子放在一边，道，&ldo;抹五弦，七徽上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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