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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2页）

宋禅没将覆在眼睛上的手放下，仅仅用耳朵听着。

说吧说吧，赶紧说，说完了就过去了。

宋南岸沉眸看着面前小小的身影，看了很久很久。

&ldo;去世了。

&rdo;没有半分犹豫，他凝视着小九的眼睛，&ldo;在你被绑架后没多久就出了车祸。

&rdo;

风卷着落叶在地上唰唰扫过，但气氛中的阒静却没法被这种窸窸窣窣的声响填满。

三人站得很近，伸出胳膊就能相互触碰，但又好像离得很远，远到猜不到现下各自都在想什么。

小九没说话，脸上最引人注意的依旧是那双眼皮深陷的眸子，此刻它们正死死地盯着宋南岸，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ldo;小九。

&rdo;宋禅放下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观察他的神情，除了一动不动的黑眼珠子定在那儿，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因为小九没露出任何表情，只是嘴唇紧紧地抿着，像是日落时的地平线，无声又无辜。

宋禅走了过去，蹲下身子与他平视，&ldo;看着哥哥。

&rdo;

小九如同失了听觉般，没给任何反应。

&ldo;小九。

&rdo;宋禅扳过他的身子，强硬地命令道：&ldo;看着我。

&rdo;

小九眼睛颤了颤，半响后挪到宋禅身上，但是无神且毫无生气的，就像是布娃娃中心的棉花全被掏了出来，只剩下一层塌瘪的布。

&ldo;以后我来照顾你。

&rdo;宋禅按着他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ldo;以后跟着哥哥好不好?&rdo;

好不好?

给了一个不算选择的选择。

小九没作声，但原本干涩的眼渐渐盈了泪水。

&ldo;小九&rdo;宋禅压抑地重复，终究是红了眼眶：&ldo;跟着哥哥，嗯?&rdo;

泪水决堤。

一个半圆峭壁，咸瀑布顺着流得肆无忌惮。

宋南岸见俩人僵持着，也蹲了下来，轻轻笑问：&ldo;小九在怕什么?&rdo;没等回答，他紧接着说：&ldo;小九会有家，一个永远也不会放弃你的家。

&rdo;一语两意。

这是一句承诺，他想说给小九听，也是说给宋禅听。

话音刚落，小九动了，脚下一挪朝前走了一步。

宋禅如释重负地朝前俯下身体，伸出双臂将他拥进怀中。

只要心结打开将一切都放下，什么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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