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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2页）

她凝视了我片刻，抓起我一只手，仅仅抓着指尖，使我手心朝上，默默从裙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在我手心。

并曲合了我的手指。

于是我攥着它了……

&ldo;我自己那个家的……&rdo;

我说：&ldo;我更愿和你在你那个家……&rdo;

一星期后，老人家出院了。

老人家出院前，我去探视过老人家一次，老人家出院那天，是我和她共同去接的。

老人家出院后，我和她，还有小芹姑娘，在她那个似家非家的富有之家里，为老人家摆了家宴，表示庆贺和祝福。

那一天她放上&ldo;卡拉&rdo;磁带，唱了几支歌。

我也唱了几支歌。

小芹唱得最多。

有些歌是我和她都没听过的。

她家乡的山野民歌……

接着我们三人陪老人家打了几圈麻将‐‐我和她各自输给了小芹几十元钱。

存心输的。

老人家也输给了小芹几十元钱。

分明也是存心输的……

小芹赢得眉开眼笑……

天黑后，小芹对老人家说：&ldo;奶奶，这几天就让俺婶儿睡她自己那边儿吧。

她这几天够操心上火的了。

得让俺婶儿歇息几天。

我在这边儿一个人侍奉您几天。

我保证侍奉得您高高兴兴，周周到到的，行不？……&rdo;

小芹说时，狡黠地偷瞧我，也偷瞧她……

我心里当时真不知该感激那小保姆，还是该告诫自己提防于她……

而老人家爽快地说：&ldo;行啊！

怎么不行！

……&rdo;

老人家一手拉着小芹的手，一手拉着她的手，由衷幸福地说：&ldo;子卿这小子，也不知哪儿去了。

有一个孝顺女儿似的儿媳妇，有一个懂事孙女似的小芹丫头，还有你……&rdo;‐‐望着我继续说：&ldo;一个二十多年后又见着了的干儿子，有你们几个尽量体贴我，哄我高兴，我这可是哪辈子修下的一份儿福气呢！

&rdo;

老人家落泪了。

她和小芹也泪汪汪的了……

她说：&ldo;妈，您老是好老人嘛。

好老人当然应该受到好对待嘛……&rdo;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不得不离开哈尔滨了。

她没送我。

头一天晚上，在她&ldo;自己的&rdo;家里，她以另一种方式为我送别了……

她在电话里说：&ldo;要像爱我一样爱她，能记住吗？&rdo;

&ldo;谁？……&rdo;

&ldo;该打！

还能有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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