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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只有金钱他认为只能垫住他的一只脚。

而没有金钱他便会失去他需要的那些女人们。

没有金钱连他那张英俊的脸都不值得别人多看一眼。

虽然俊没有金钱也没有技长，而且还不肯将自己降低成为简单的劳动力的男人，在以后的中国也许只能作男妓了。

我以前也常感到，他对将来是慌恐极了。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那样慌恐。

可怜的男人。

可怜的大男孩儿啊……&rdo;

她流泪了。

这是她在我面前谈到他时，第一次流下悲悯的眼泪……

我问：&ldo;你为他流泪？&rdo;

一阵醋意漫上我心头。

她说：&ldo;是的。

&rdo;

并问：&ldo;你不解了？&rdo;

我说：&ldo;不，我懂你的心情……&rdo;

&ldo;那泥沼是有吸力的。

我不是男人，我想，对于男人，那也许是一种非常巨大的吸力……所以他只有拼命地抓取金钱，轮番地与一个又一个女人厮混。

然而那泥沼其实是没底的。

金钱和女人，不能使他的双脚感到被垫实了。

他越觉得自己还在往那泥沼下沉，越需要更多的金钱和更多的女人安慰他……你也有过这种恐慌吗？……&rdo;

&ldo;有……越来越有……&rdo;

&ldo;我安慰了你吗？……&rdo;

她抚摩着我的头……

我说：&ldo;是的……&rdo;

我说：&ldo;可我也想……用心爱你……回报你……&rdo;

我的眼泪又不禁涌出，流在她白皙的胸项之间……

她笑了。

笑得很淡。

淡而苦涩。

&ldo;不必强求自己。

真的。

不必非说用心。

也不必非学用什么思想。

像一个不粗野的农民爱他爱的女人就够好的了。

牛郎也是农民。

他是多可爱的一个农民呢？一切男人和牛郎比起来，不是都显得俗不可耐了吗？……&rdo;

&ldo;是的，我俗不可耐……&rdo;

&ldo;别这么鄙视自己。

我不过是打个比方。

全人类都正在往那个巨大的泥沼里沉陷下去。

我们人类的堕落真是大趋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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